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惡魔會是我愛了多年的男人。
我痛苦地看向那套衣服,眼淚止不住的流:“是不是我答應你,跪下給祁晚道歉,你就會放過沈家?”
再過五天我就能回到原世界,遠離祁深這個瘋子,可這裏的父母弟弟不行。
我離開後祁深沒了報複對象,肯定會拿他們泄憤。
接受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疼愛,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祁深能良心發現,在我離開後能善待父母和弟弟。
祁深表情意味不明:“等你能求得晚晚的原諒再說這些也不遲。”
我被允許走出地下室。
在潔白的燈光下,我滿身血汙,祁深命令我去浴室洗幹淨換上衣服出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我可以先去一趟醫院嗎?我的手骨折了,頭也很痛。”
祁深直接沉下臉警告我:“這點小傷死不了人,晚晚受過比你更嚴重的傷她都抗過來了,你再矯情下去知道後果。”
哪怕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聽見祁深的話還是無法遏製地難過。
祁晚出國後,祁深每個月都會給她轉賬一筆大額零花錢。
從那天係統的轉播畫麵看,麵色紅潤的祁晚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外吃過苦的樣。
狐狸一樣精明的祁深卻被這樣拙劣的謊話欺騙。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半個小時後我才披著一件外套從浴室裏出來。
外套下那件連體鏤空蕾絲裙根本不是能穿出門的衣服。
祁深無視我臉上的羞恥,一把將外套扯落。
我驚呼出聲,用沒受傷的手捂在胸前。
祁深把外套扔下,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往外走。
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個傭人,我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他們,滿腔的悲憤無法發泄。
祁晚的接風宴十分盛大,來了許多與祁家有合作的達官顯貴,還有不少想巴結祁深的人。
祁深到了宴會廳後把我安排在了後場讓人看著不許我逃跑。
之前我和祁深一同出席過不少公共場合,我這張臉早就被人熟知。
現在我穿著一身情趣衣出現在這裏,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就沒少過,隻是那些服務生礙於我的身份不敢說什麼。
“嫂子,哥哥說等會兒你會給我道歉,是真的嗎?”祁晚穿著一件華麗的公主裙,挽著祁深的手臂走到我麵前,楚楚可憐地小聲問道。
她這副小心翼翼的做派很難讓人不多想。
祁深冷嗤一聲,摟著祁晚離我遠了一些:“放心,她不敢不做。”
祁深用眼神威脅我。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咽下屈辱:“我會向你道歉。”
祁晚聽到我的回答這才滿意,拉著祁深先一步去賓客麵前亮相。
我不知道在後場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多久,身後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
“祁總讓你上台。”
聽著外麵悠揚歡快的古典音樂,我雙腿發軟,十幾米的路硬是花了十分鐘才走完。
身後的人不耐煩地將我從門後推出,台上的祁深也正好說完最後一句話。
“這次為晚晚舉辦的接風宴我還特地邀請來了沈初夏的家人,讓他們來見證沈初夏的懺悔。”
祁深的話音剛落,聚光燈落在我身上,各大記者的長槍大炮也全都對準了我。
閃光燈晃得我睜不開眼,努力想把不堪的一麵藏起來。
祁深的聲音依舊好聽,可我卻覺得整個人都落入冰湖。
渾身冰冷,溺水的窒息感緊緊將我裹住,這些閃光燈沒閃一次就像是一把刀在我裸露的皮膚上劃了一刀。
不見血,但痛進骨髓。
麻木的我在人群的最前麵看見了爸媽渾濁含淚的眼睛。
嬉笑譏諷的聲音不斷地傳入耳中。
他們笑我不知廉恥,笑我有傷風化,笑我家風不正。
連帶著爸媽也被指指點點。
祁晚輕輕扯了扯祁深的袖子。
祁深現在已經不需要顧忌我爸媽,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道:“沈初夏,跪下給晚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