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給月季澆水。
這是婚禮後我第一次見他。
他身後跟著個笑魘如花的女孩。
穿著高定禮服,親昵的挽著傅琛的手臂。
“王叔,以後綰綰就住這裏了。”
傅琛嘴上和管家王叔說著,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我。
我低著頭沒有看他。
“以後綰綰睡你的房間,反正你在家閑的沒事,就照顧綰綰吧。”
我木木地點著頭,沒有任何情緒。
“好。”
傅琛卻沒由來的生氣了,捏著我的手腕把我帶回屋裏。
“你記住,她若有一點不開心,你爸媽就不會好過。”
我被他甩的踉蹌著後退,心臟像被萬千根針反複戳紮。
蘇綰勾起唇角,鬆開傅琛的手。
好奇地走到我的首飾櫃旁,指著裏麵那套粉鑽首飾驚呼出聲。
“阿琛,這個好漂亮!”
傅琛看都沒看一眼,看著她寵溺地笑著。
“你喜歡什麼就拿去。”
我撇過頭不再看他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
那套粉鑽是傅琛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那時他也這樣看著我,眼睛亮亮的。
【詩景,我會永遠愛你。】
原來,永遠這麼短暫。
“太好了,明天的聚會我剛好帶這個。”
蘇綰歡欣雀躍地跑到傅琛身邊,攬上他的脖子在他臉頰印了一個吻。
我再也待不下去,逃一般的跑到樓上。
劉姨帶著傭人將我的東西全部扔到客臥。
第二天,傅琛強拉著我和蘇綰參加聚會。
剛進門,我就成為大家談論的話題。
“容大小姐和傅少結婚連一個月都沒有,就被傅少拋棄了。”
“那沒辦法,容家現在可是人人喊打,誰敢沾染上。”
“對啊,傅少要什麼樣的沒有,容詩景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不就是當男人的玩物嘛,玩膩了就扔了。”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有人開口將那些難聽的話製止。
“今天不是迎接傅少回國嘛。”
所有人笑著端起酒杯。
蘇綰剛抬起手就被傅琛抓住。
“綰綰不勝酒力,容小姐替她喝吧。”
說罷,將酒杯遞到我麵前。
“詩景,喝吧!”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我咬著臉頰的軟肉,接過酒杯。
杯裏的紅酒晃出我慘白的臉,我咬牙將杯裏的就灌進嘴裏。
眾人了然,一杯接一杯的遞到我手裏。
我的胃裏像燒了火,嗆到咳嗽。
酒液濺到蘇綰的禮服上,她尖叫著躲到傅琛背後。
傅琛立刻脫下外套披在蘇綰身上,轉身捏著我的下巴。
“沒規矩的東西,給綰綰道歉。”
我忍下從眼角流出的淚,啞著嗓子。
“對不起。”
那些我曾經交心的好友們,此刻都玩味的看著我。
蘇綰躲在傅琛盯著我身後眼睛含淚,怯懦的開口。
“要是我的讓姐姐不舒服,我走就好了,姐姐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我出醜。”
傅琛將我踢倒。
“容詩景,給綰綰跪下。”
“蘇小姐,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我跪在地上,狠下心一瓶接一瓶的酒灌進嘴裏。
猩紅的酒液順著我的脖頸流到胸脯,陰濕一大片。
我聽到有人在輕笑,低語。
“當年容至誠把老謝總一家逼上絕路,哪會想到他女兒現在給人家兒子下跪。”
“對啊,堂堂的容家大小姐,現在像個狗一樣。”
酒精嗆到我暈倒之際,我想。
傅琛,你當時是不是也這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