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是這樣。
季寧荷發現自己已經能夠非常平靜地接受了。
不知道是因為麻木了,還是認清了不接受也無法改變的現實。
她下樓離開,周祈謙攔住她,皺眉有些別扭地開口:“詩窈姐很需要這個品牌的正式代言,你現在淡出了娛樂圈,有了代言也沒用。”
“我知道你是想給然然賺錢,我既然和你領了證,就不會少了給他治療的費用,你大可不必這麼奔波,我會養你們的,所以你消停些。”
季寧荷沒看他,隻是低著頭,自嘲地勾著嘴角,“哦”了一聲便離開了。
她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那個朋友,朋友說會幫她再找一個臨時的工作,讓她放心。
季寧荷回了家,是周祈謙常住的房子,她隻住了半年。
但一開始她是真的以為周祈謙和她領證就是認下了孩子,要和她們母子好好在一起的。
所以她和然然的所有行李都搬進了這個家。
東西很多,但既然要去國外了,實在不宜帶太多東西,她便該丟的丟,能賣的賣。
最後需要帶走的她和然然兩人的東西加在一起才放滿一個26寸的行李箱。
接下來,就差讓周祈謙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以他幾次三番提起和她領證、以後會養她們母子時的那種施舍語氣,季寧荷覺得讓他簽字不難。
但一連三天她都沒見到周祈謙。
直到朋友又牽線搭橋給她找了一檔綜藝的一期飛行嘉賓的工作,她在錄製現場看到了周祈謙。
還有白詩窈。
他們是以捆綁cp的身份空降節目做飛行嘉賓的,因為前幾天網上對兩人“好上了”的猜測實在太火,節目組為了增加討論度便邀請了他們。
而臨時加上季寧荷更是給節目帶來了意料之外的火爆效果。
節目是直播,幾乎是見他們三人同框後,節目組才想起來:周祈謙和季寧荷在一起過,是那個圈內當笑話討論的“三人行”傳言後才分開的。
犯過錯的前女友和現緋聞女友同框,想不爆都難。
所以幾乎是立刻就被討論到上了熱搜。
周祈謙在現場看到季寧荷先是驚訝,畢竟為了節目效果,並沒有被提前告知其他嘉賓。
緊接著便覺得惱怒,惱怒自己讓她消停些,她還是又出來拋頭露麵,弄巧成拙,讓五年前已經過去的事又重新被拿到台麵上來討論。
而絲毫沒有自己作為隱婚丈夫卻和“緋聞女友”組cp上節目的愧疚和心虛。
季寧荷平淡地直視他的怒瞪,真的像是分開了好幾年而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周祈謙更生氣了,整個錄製過程臉都很臭。
中場休息,季寧荷坐在角落翻著網上的評論,大多是在罵她,好多都帶著“婊、子”“惡心”“恬不知恥”“竟還敢上節目”這樣的字眼。
麵前出現一雙腳,她抬頭,周祈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輕蔑嘲諷。
他說:“你該不該?自討苦吃,明知自己之前做過什麼,惹得天怒人怨,風評不好,還不把我的話放心上,出來丟人,真該漲漲教訓。”
季寧荷聽了他的話也依然一臉平靜。
她看清楚,也想明白了。
那個不顧一切愛她的周祈謙早就死了,或許根本就沒存在過。
要不然怎麼會查也不查就信了那些汙蔑給她定了罪?
她不該對他抱有希望,不該在半年前來找他,又讓自己受到更多傷害。
周祈謙看不得她眼裏的疏離淡漠和仿佛事不關己的平靜,惱羞成怒地摔門離開。
之後更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她。
快結束,還剩最後一個遊戲。
需要女嘉賓坐在五米高的窄小高台上,沒有保護措施,隻有一側供人握住的扶手,然後等著自己的搭檔爬上去解救。
男嘉賓要做遊戲,輸的那個要受懲罰,而對應的女搭檔要自己從高台上爬下來。
季寧荷看著那個高台有些腿軟,臉色發白,額上也很快冒出冷汗。
她從小就恐高。
其他女嘉賓利用升降機坐了上去。
周祈謙知道她恐高很嚴重,皺眉看了眼她,張了張嘴,到底是冷著臉什麼也沒說。
季寧荷閉了閉眼,走上升降機坐到了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