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江墨辭遲遲沒有回家。
我隻好給他打去電話:
“我生病了,胰腺癌,回來陪我吃頓飯吧。”
空氣寂靜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撒謊有意思嗎?”
他啪的一下掛斷了來電,將我拉黑。
淩晨兩點,江墨辭的女投資人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配文:
【和全世界最好的他度過了最美好的一天~】
九宮格中,兩人一起在沙灘上吹海風,吃小龍蝦,散步,看遠方的璀璨煙花。
也就是說,江墨辭失約我的生日宴,是為了陪謝聽晚。
我隨手點了個讚,上傳了一張舉著生日蛋糕的照片。
下一秒,聊天框跳出謝聽晚的挑釁消息:
“二選一,他永遠選我。”
手機響起,江墨辭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生日快樂,下次一定陪你過。”
我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開口道:
“你忙吧,沒有下一次了。”
江墨辭,再也沒機會陪許梔過生日了。
.
“至於嗎?不就是失約了一次生日......”
江墨辭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我提前一周就告訴你了。”
我打斷他,聲音有些輕。
“我提醒了你很多次,可你還是為了謝聽晚失約。”
桌上精致的甜品和做好的四葷三素,都是為了這場生日宴和最後的告別做準備。
結果,還是沒能讓我等來江墨辭。
掛斷電話後,我將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胰腺癌不愧是萬癌之王,鏡子裏的我臉色蠟黃,顴骨突出。
一副病秧子模樣。
前天查出胰腺癌時,我糾結了很久要不要告訴江墨辭。
換做從前,我一定會偷偷跑掉,或者編一個理由來隱瞞病情。
我怕江墨辭知道我要死了,會難過。
可現在,我不擔心了。
江墨辭和我冷戰的這三個月裏。
他和他那位名義上的投資人謝聽晚每天都形影不離。
公司的人都在傳兩人的戀情。
他們說江墨辭不愛我了,公司很快就會換新的女主人。
我沒有生氣,隻是眼眶有些紅,心裏有些難受。
天色晚了,門口忽然傳來響動。
謝聽晚踩著高跟,一身紅色性感沙灘裙走了進來。
她見我還沒睡,愣了一下,隨後輕蔑一笑。
“許梔,我來拿墨辭的換洗衣服,他有些累,在樓下睡著了。”
我望著她熟練換鞋的動作,覺得有些諷刺。
江墨辭竟然連家門密碼都告訴她了。
我吞下兩粒藥,指了指最裏麵的房間。
“你去拿吧,在最底下的抽屜裏。”
謝聽晚踩著高跟,不客氣地靠近我:
“我要是你,就識相的自己提離婚滾出去,免得最後鬧起來難看。”
我沒說話,她不屑地繼續說:
“這些活,難道不該由你這個賢內助來做嗎?”
謝聽晚最喜歡看我被激怒的模樣。
她和江墨辭那些撲風捉影的事,原本我是不在意的。
耐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的拿到我跟前說。
換做從前,我一定會像條瘋狗一樣去找江墨辭問清楚。
可現在,醫生說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輕笑,開口說:
“你都上趕著做小三了,我這個正妻還那麼賢惠做什麼?”
“你!”
她有些憤怒,踩著高跟進了屋。
我也順道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醫生說,我差不多還能再活半年。
這些年我一直在做家庭主婦,圍著江墨辭轉。
最後的日子,我想四處玩玩,看看世界上的大好河山。
半小時後,江墨辭意外地打開了家門,和我的視線撞到一起。
他見我拎著行李箱,皺起眉頭。
“許梔,你又在鬧什麼?”
我想解釋,江墨辭立即煩躁地甩了甩領帶。
他將一份企業策劃書甩在桌上,不耐地對我說:
“許梔,我跟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們隻是在談合作而已,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吵?”
江墨辭長著一張披靡國民老公的臉。
五官精致,一米八八的身高配上八塊腹肌,帥氣又多金。
即便外頭上趕著撲倒他的女人不少,我也從不擔心他會變心。
直到我親眼目睹,他和謝聽晚躺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