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幾乎靠理智才生生壓下想親手將兩人撕碎的衝動。
臥室忽然傳來響動。
謝聽晚將門板拍得啪啪響,淒慘的聲音從臥室傳出。
“墨辭!是你嗎?快救我!”
江墨辭一改方才的怒色,緊張地朝臥室跑去。
房門被擰開,謝聽晚滿臉淚痕地撲進他懷中。
“墨辭,我隻是想幫你拿些換洗的衣服,許梔就生氣的將我鎖了起來......”
江墨辭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他冷冷的看向我,怒道:“許梔!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我跟聽晚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針對她?”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江墨辭失望的眼神,刺得我心口一痛。
他又一次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謝聽晚那邊。
“向聽晚道歉,否則你知道後果。”
江墨辭冷冷地警告我。
我答應過醫生不要生氣的,可此刻胸腔還是像有團火在燃燒。
“我沒有鎖她。”
三個月前,我因為朋友圈的事開口質問江墨辭。
江墨辭隨口解釋說:“那隻是謝聽晚甩掉一些掉價追求者的借口罷了。”
我氣笑了,委屈到歇斯底裏。
我哭著問江墨辭:
“這世上男人這麼多,謝聽晚怎麼就偏偏拿一個有婦之夫當擋箭牌?”
江墨辭煩躁地摔碎了桌上的茶杯,衝我吼:“夠了!我看你是好日子過久了,非要給我找事。”
他不分青紅皂白站在謝聽晚那邊,停掉了給我的銀行卡。
現在又想故技重施。
我慘白著臉,不怒反笑地望著江墨辭。
“想讓我道歉?你做夢。”
我拎著行李箱當場離開了家。
畢業之後我和朋友都斷了聯係。
走投無路的我,回到了我們最開始租住的那間出租屋裏。
江墨辭創業成功後,將這裏買了下來,填了我的名字。
夜幕低垂,我做了個夢,夢到剛上大一那年。
江墨辭很窮,但他很愛很愛我。
生日那天,我趴在一個奢侈品店門口看展示櫃上的一款包。
隨口說了一句:“好漂亮......以後要工作多久才能攢錢買下它啊。”
江墨辭將我滿眼溢出的喜歡記在心裏。
他咬著牙,將我抱在懷裏,沒讓我看見他眼中的虧欠。
那年生日,他掏光渾身上下的錢給我買了一個漂亮的蛋糕和一支大牌口紅。
接下來的日子,江墨辭很忙很忙。
我幾乎隻能在熄燈前的半小時,才會在宿舍樓下看見他。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為了攢錢給我買包,偷偷在外麵做了很多兼職,朝他發了很多脾氣。
直到一周年紀念日,我打開他送我的禮物,看見櫥窗裏那款價值一萬一的包包。
那時我們兼職的時薪是0塊。
他給我買這個包包,需要用課餘時間工作550個小時。
我望著他赤誠的雙眼,沒出息地哭出聲。
哭著哭著,我開始生氣到錘他:“江墨辭,你花那麼多時間去賺錢,就為了買這麼個包包,不能吃不能穿的,值得嗎?”
我怕江墨辭後悔,他對我這麼好,我卻任性的經常惹他生氣。
江墨辭將我緊緊摟在懷裏,笑到開懷:
“值得,賺錢不就是為了給老婆花嗎,花多少都值得。”
那天,我將包包背在身上,愛不釋手。
這麼多年過去,我依然覺得,那是江墨辭送給我最好的禮物。
也是他,最愛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