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抵債,我被家族送給殺人如麻的活閻王沈司衝喜。
傳聞他身中奇毒,活不過三十歲。
我準備用鶴頂紅送他一程,提前解脫。
直到我親眼看見,他因暴怒而心口綻開一朵妖異的彼岸花,摘下它,救活了一個必死的下屬。
我默默倒掉了鶴頂紅。
這哪是活閻王,分明是行走的救命仙草。
我決定換個活法——養他。
於是,我揣著手,走到正在擦拭血刃的他麵前,認真發問:“那個,你這花,需要澆水施肥嗎?”
......
沈司是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人稱活閻王。
我,蘇九,是他那個為了抵債,被家族送來給他續命的“祭品”。
傳聞他身中奇毒,需要一個八字純陰的女人來衝喜。
來到這座別墅,本該是苟延殘喘,但我沒有。
我不僅沒安分,還計劃著怎麼殺了他,逃出去。
我藏了一包鶴頂紅,磨成了最細的粉末。
管家看著我逐漸消瘦,以為我是怕的。
他最後一次給我送飯時,隻歎了口氣。
“先生的脾氣...你多順著他。等他大限一到,我會放你走。”
這一等,就是三個月。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黃曆上寫著:忌嫁娶,宜破土。
很適合送他上路。
我已將鶴頂紅藏在指甲縫裏,準備加進他的晚餐。
意外發生了。
沈司的手下因為好鬥,被人下了劇毒,送到別墅。
那人躺在地上,口吐黑沫,四肢抽搐,眼看就要斷氣。
客廳裏氣氛凝重,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沈司站在那人麵前,隻是皺了皺眉。
他解開了自己黑色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
他的心口,一根妖異的血紅色花枝,正破開皮膚,緩緩生長。
那速度肉眼可見,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一朵小小的,像是紅色蜘蛛爪子的花,在他胸口綻放。
花瓣妖冶,花蕊如金絲。
他麵無表情地摘下那朵花。
花朵離體的瞬間,他身體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將花朵碾碎,塞進手下嘴裏。
奇跡發生了。
那個手下臉上的黑氣迅速褪去,呼吸漸漸平穩。
彼岸花?能解百毒的彼岸花?
我的世界觀瞬間崩塌。
這哪是什麼活閻王,分明是一株行走的救命仙草。
這株仙草,是我名義上的丈夫。
我以為他隻是個喜怒無常的將死之人。
可現在看來,他身上的“奇毒”,根本就是這花。
我記得剛被送來時,他冰冷地看著我。
“待在這裏,別給我惹麻煩。”
我當場冷笑。
“放心,我比你更想你死。”
我這雙手,常年浸泡朱砂藥水,為逝者描眉畫唇,見慣了生死,也自認百毒不侵。
死,對我來說並不可怕。
可眼前這活生生的身體自愈奇觀,還是震碎了我的三觀。
現在想來,他當時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原來你這麼恨我?
“我覺得,他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我喃喃自語,衝進廚房。
水流聲響起,我將那包鶴頂紅悉數倒進水槽。
然後,我走向地下室。
那裏是他的禁地,是他擦拭兵器和處理“麻煩”的地方。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彼時沈司已經處理完叛徒,正用一塊白布,一點點擦拭短刀上的血跡。
他很專注,側臉的線條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等等!”
我喘了口氣,指著他的胸口。
他的襯衫還敞開著,那個被花枝破開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那個,你這花是怎麼長的?需要澆水施肥嗎?”
他的手一抖。
鋒利的刀刃在掌心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鮮血滴落在地,發出“滴答”的聲響。
他抬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第一次有了除冰冷之外的情緒。
是震驚。
“你說...什麼?”
我看著他流血的手掌,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痛。
“不想分享?”我有些失望。
難道告訴他了,這花就不長了?
“那算了。”我麵無表情地轉身,“等你自己毒發身亡,這花估計也爛在你身上了...”
反正,我隻是個衝喜的工具。
他死之後,我也活不了。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經扼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按在牆上。
窒息感傳來。
“你怎麼知道的!”
他眼底是滔天的殺意。
而我,因為缺氧,悄悄勾起了嘴角。
很好,仙草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