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再次被抬到室外。
看清麵前的一幕時,我血液“蹭”衝上頭頂!
我父母爺奶留給我的遺物勳章,被整齊擺放在泥濘的地上。
每一枚勳章,都有一條狗踩在上麵!
“熟悉嗎?”潘柔笑嘻嘻地開口,“我昨兒個特地派人去你家拿來的呢!”
“聽說是你父母爺奶留給你的唯一遺物啊!我以為是什麼值錢貴重的東西,不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我壓著一股怒火,用手語問道:“你憑什麼偷拿我的遺物勳章!你還給我!”
一旁的顧辭寒蹙眉,“潘柔,正常進行贖罪流程,你偷拿琳琳的東西做什麼?”
他揮手示意保鏢,麵色慍怒。
“琳琳平日裏極為愛護這些勳章,容不得你踐踏,拿回來!”
這時,潘柔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落下。
“阿寒,你先聽我說完。”
顧辭寒往前走的腳步頓住。
“最後一樁罪行,是潘琳爺爺!他沉迷反人類病毒研究,竟偷抓了數個小孩,進行違法實驗!
”
“其中,”潘柔將一張照片放大,“這個女孩,逃跑時被譚琳爺爺發現,他用重錘猛打女孩頭顱,導致女孩當場休克而亡!”
一張照片,女孩血肉模糊。
照舊是AI合成。
而另一張,女孩穿著吊帶,胸口處的蝴蝶胎記展翅欲飛。
脖子上掛著半枚玉佩,開心地對著鏡頭比“耶”。
反差對比明顯。
我瞳孔震驚!
隻因為,那女孩,是我!
而更震驚的在後麵。
顧辭寒一眨不眨地望著投影照片。
“是小布丁......”
我呼吸一窒。
顧辭寒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他踉蹌前行,跌跌撞撞。
“當年我貪玩不小心全身著火,是小布丁路過救了我。”
我腦子空白了一瞬。
當年,我用沙子救過的小男孩,竟是顧辭寒?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她。”顧辭寒嗓音悲戚,“可原來,她早已被害......”
下一秒,他眸色冷冽決然。
“我欠小布丁一條命,這仇,我必定要替她報!”
顧辭寒閉眼再睜開,掃過來時,悲痛溢出眼眸。
我心神一震。
驀然想起初見麵時,顧辭寒恍若見到故人的欣喜。
那麼這七年來,他愛的到底是我,還是將我視作替身?
“琳琳,你爺爺已死,隻能由你來為他贖罪!”
他右手偷做了個手勢。
那是換真道具的命令。
直播間又一次次掀起軒然大波。
“這全家都是壞種啊!”
“能不能幹脆把譚琳也殺了啊,我真怕她遺傳到惡劣基因危害社會啊!”
潘柔指了指助理手上的木匣子。
上麵放置著數個針管。
“這些針管裏,是神經毒素。”
“你主動打一隻,我就還你一枚勳章。”
嘴唇被我咬破,血腥味四溢。
我淚眼婆娑,對著顧辭寒快速打手語。
“我爺爺是戰場老兵!我是小布丁啊!”
顧辭寒曾為了跟我溝通便捷,苦學了一年手語。
隻要他回頭,他就能看到。
可惜,他緊握拳頭,背影果決。
不肯回頭。
直播間。
“這女人打什麼手語呢?有沒有懂的人翻譯下?”
“我朋友懂手語,我去搖人。”
“不用說,肯定是求饒唄!憑什麼饒她?她父母爺奶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受苦是應該的!”
“賤人快點去死!”
潘柔沒了耐心,催促道:“快點!”
“不然,”她吹了個口哨,“勳章隻配給畜生玩嘍!”
我眼睜睜看著,那些狗聽到口哨聲後,齊齊後腿抬起,在勳章上,撒了泡尿!
那些勳章,都是我父母爺奶,壯烈活過的證明啊!
我顫抖著雙手,接過第一支針管。
上麵貼著學名標簽,這是打了後,活不過三天全身潰爛而亡的毒素藥劑!
可我沒得選擇。
我拿起針管,對準左臂——
就在這時,投影的大屏上,蹦出一條彈幕。
“住手!我會手語!她說她爺爺是戰場老兵,她是小布丁!”
顧辭寒猛地回頭,瞳孔劇震!
與此同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所有人耳中。
“我倒要看看,誰有資格審判忠烈?!誰有膽子欺負忠烈遺孤?!”
直播間,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