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被叛徒追殺,挑斷手筋後被推下懸崖。
是出來采藥的沈之衡發現了我。
一步步把我背回了靈溪派。
給我治傷時又發現我不僅靈脈被毀,還中了千機劇毒。
師父善毒,師母精通藥理。
靈溪派不及那些名門正派富裕,沒那麼多靈丹妙藥。
但為了給我治傷,他們並沒有藏私。
甚至還拿出了珍藏的千年雪蓮。
平時給我溫脈養傷的藥材也都是緊最好的給我用。
師兄弟們還自發地一起上山為我尋藥。
為了采一株七魂花,沈之衡身上被劃的到處都是傷痕。
他卻很高興,這樣可以讓我的手腕好的更快些。
靈溪派的每個人都很純樸良善。
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我的傷一點點痊愈,漸漸能下地行走。
可即使接上了筋脈,我金丹被毀,靈力全失。
修為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沒告訴沈之衡我的過往,但他能從我的習慣裏看出我曾經的修為定然不低。
沈之衡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劍術冠絕天下。
可他卻總是不厭其煩地從最基礎的劍術一點點教我。
還把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丹藥送給我,讓我溫養靈脈。
我沉溺在這從未體會過的溫柔中,更不敢告訴他們我的身份。
可一年後,他們還是知道了。
那日仙宗派人來給靈溪派送節禮,隨行的弟子有參與剿滅魔教的。
一眼便認出了我,嚇得倉皇而逃。
可師父師母知道我的身份後,並沒有害怕。
不過我怕連累他們,準備半夜悄悄離開。
卻被師父攔下。
他隻問了我一個問題。
“鈺兒,你可曾害過人?”
我堅定地搖頭,“從來沒有。”
“好孩子,那便沒什麼害怕的了。”
就這樣師父收我為徒,讓我拜入靈溪派門下。
對外隻說我是來投親的侄女。
即使仙宗派人來抓我,大家也都統一口徑為我保密。
看到這,人群爆發出了更多的攻擊聲。
沈之衡也忍不住,紅著眼問。
“我們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
在他的注視下,我輕輕抬起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默默承受著問靈帶來的靈魂撕扯的疼痛。
蘇淺淺心疼地抱住沈之衡的胳膊。
“沈郎你就是心太軟了,我們怎麼能理解這種妖女的想法呢?”
“當年你們感情那麼好,沒準也是因為她早就別有所圖,想降低你們的防備心。”
沈之衡的眼神愈發冷冽,他輕輕拍了拍蘇淺淺的手。
難得的柔情。
曾經隻屬於我的溫柔。
我的心仿佛在被鈍刀慢攪,比方才靈魂被撕裂還要痛。
可我卻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這五年裏蘇淺淺的照顧陪伴,沈之衡也許早就墮魔了。
那樣的話我才真是死不瞑目。
記憶的畫麵並沒有因為眾人的打斷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