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首席考古專家的我辭職,改行做了美甲師。
研究院裏所有人都幸災樂禍,拚命落井下石。
隻有和未婚夫眉來眼去的綠茶實習生,那個自稱“神諭者”的範純純不淡定了。
她來到美甲店,苦口婆心地勸我。
“冷副教授,雖然你的水平不如我,但我真心希望你能留下來,繼續為文物事業發光發熱。”
我隻是抱胸冷笑,不發一言。
上輩子,她自稱考古界神諭者。
能通過觸摸文物“聽見”曆史低語,準確判斷文物來曆,屢次搶先公布我耗費數年的研究結論。
讓我被嘲諷為“屍位素餐”“學術騙子”“浪費科研經費的敗家子”而身敗名裂。
她又勾結文物製假團夥,為假文物背書,大發橫財。
我試圖揭發,卻被汙蔑成嫉妒陷害,最後竟被她的擁躉活活打死。
再醒來,我重生到範純純說自己是考古界神諭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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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副教授,你的考古報告寫好了麼?”
“已經半年了,上麵催得很緊。”
耳邊傳來同事的聲音,我猛地睜眼,感受著窗外灼熱的陽光,確定自己重生了。
“冷副教授,你別太較真了好不好?”
“幾千年前的幹屍,誰能把年份確定得那麼準?差個幾十年無所謂的,你不要吹毛求疵了。”
“對啊,你總拖著進度,大家壓力都很大的!”
我是文物研究院的副教授,半年前接手了一座春秋古墓的探究工作。
重點對其中一具幹屍的年代、來曆進行考證。
我的研究態度很嚴謹,不肯有絲毫馬虎,查閱了大量資料,對同事的要求也很嚴,不許他們怠慢敷衍。
因此我的人緣並不好,很多同事都對我不滿。
畢竟大部分人工作都是混飯吃,都想摸魚的。
我沒搭理同事的抱怨,拿著剛剛完成的報告,衝進了院長辦公室。
因為我意識到,今天正是範純純說自己是考古界神諭者的日子。
報告上是我經過半年考證推敲出來的結果。
我不想再讓範純純捷足先登了。
可還是慢了一步,範純純已經嫋嫋婷婷在彙報了。
“院長,根據我的研究,這具幹屍生活的年份應該是春秋時楚國的楚平王時期。”
“楚平王公元前516年去世,所以我判斷這具幹屍距今應該在2540年左右。”
“從幹屍的發髻服飾看,生前身份應該是一位宮廷織女......”
她的話從容自信,臉上都是驕傲的光。
與此同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帝都大學生物化學係打來的電話。
文物研究院的工作,是從曆史、考古、文化等方麵進行斷代。
生物化學係則是通過碳十四進行斷代。
他們根據碳十四推算幹屍距今2541年,與範純純的結果對應上了。
院長很高興,大聲表揚著範純純。
“純純,你很不錯,不過是剛進我們院才一年的實習生,在學術上就已經有如此造詣了。”
“連你的指導老師冷清秋副教授都還沒拿出最後報告,你是怎麼提前知道的?”
範純純莞爾一笑。
“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說,我其實是考古界神諭者。”
“不論是古屍、古墓、古玩、古籍還是古跡,我都可以通過觸摸文物聽見曆史低語,準確判斷文物的年限、真偽和來曆。”
我渾身冰冷,攥緊了拳頭。
這場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範純純說的,就是我研究了半年的結論,和我的報告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