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事起,爸爸一喝酒,就會對我和媽媽拳腳相向。
打累了,他就走進哥哥宋彥之的房間,摟著他痛哭。
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單純的「重男輕女」。
直到一次爸爸要淹死我,媽媽咆哮著透露出真相。
原來,宋彥之是父親的白月光沈洛和別人生的孩子,和他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隻因沈洛臨終托孤,一句「以後孩子跟著你姓宋」,他就當成親兒子養了十年。
而我,真正和他血濃於水的親生女兒,因為便宜兒子一句話被打得滿臉是血。
在那一天,我發誓一定要帶媽媽逃離這個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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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今天就她進過我的房間,媽媽的照片一定是她偷走的!」
我才踏入家門,就看見哥哥宋彥之指著我,對爸爸宋季生大喊。
宋季生氣勢洶洶地衝我而來時,身上又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想到無數次伴隨著這股氣味的,是毫不留情的巴掌和痛罵,我本能地瑟縮,聲線顫抖地否認:
「不是我!我沒有拿!」
可是響亮的耳光啪一下就落在了臉上,宋季生左右開弓發狂一樣扇我。
我痛得眼淚迸出,還是馬上咬住了衣袖,不敢讓哭聲泄露出來。
因為這隻會招致更嚴重的毆打。
好一會兒,我縮在牆角,從朦朧的淚眼裏去觀察宋季生的動作。
看起來他已經差不多累了。
我暗中鬆了一口氣,以為今天的折磨可以就此結束。
可是身影落在黑暗中的宋彥之卻沒打算放過我,雙眼閃過挑釁。
他突然激動大吼:
「爸爸!那可是你抱著我和媽媽拍下的唯一一張合照,一定是她或者她那個賤媽嫉妒,偷拿去毀掉了!」
隨後聲音裏還帶上了哭腔:
「媽媽在天上看到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這一句像觸動了宋季生的某個開關,他再次站起來,形成一道高大的黑暗陰影覆上了我。
「你們母女算什麼貨色,敢碰彥之的東西!」
他一邊咬牙切齒地嘶吼咒罵,一邊拽起我的衣領,將我拖出門外。
我看著自己年僅7歲的細弱身軀像被對待垃圾一樣在地上拉拽,無力反抗。
被宋季生拉到井邊,脖頸感到水潤的冰冷時,我甚至有些輕鬆,任命地闔上了雙眼。
原來人生是這麼痛這麼苦的,下輩子我不要再來了。
等待死亡的瞬間,傳來年輕女人的悲吼:
「不要!季生!你放開她!」
是媽媽。
她飛撲著滾到宋季生腳下,死死纏住他。
宋季生已經打紅了眼,狠命用腳踹她,沒幾下就將潔白的線衫蹂躪得汙黑。
媽媽強忍著拳打腳踢也不肯放手,生怕宋季生真的把我弄死。
她紅著眼睛苦苦哀求:
「季生!求求你別這樣!這是我們的女兒落落啊!」
話音才落,宋季生就狠戾地抓起媽媽的長發,強迫她昂頭。
「別用你的臟嘴說『洛洛』這兩個字!別以為你有三分像沈洛,我就能忍你和這個小破爛貨欺負我們的兒子!」
向來處處妥協示弱的媽媽被紮了心,撕心裂肺地大喊:
「你們的兒子?宋彥之不是你親生的!他是沈洛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種!」
聽著媽媽的骨頭撞向地麵的一下下砰響,可我卻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看著暗紅的血從鼻腔流出,濺落在暗如深淵的井裏。
我咬碎了牙,發誓要帶媽媽離開這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