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之一夜未歸,他去了哪裏,葉晚棠不用問也知道,但現在的她根本不在乎。
對她來說,眼前隻有兩件事情最重要。
一是跟謝硯之離婚。
二是她媽的腎移植手術。
所以第二天一早,葉晚棠睜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離婚協議送到律師樓,簽署好一切委托文件。
她反複地跟律師確認,“確定能離婚嗎?”
律師點頭回應,“放心葉小姐,您要相信我們的專業,在我們的特殊操作之下,最遲三天內您就能拿到離婚證,恢複自由身。”
她又趕去醫院,在聽到醫生說,她媽媽已經退燒,三天後的手術可以順利進行時,她高興得淚如雨下。
可惜葉母早上醒了一小會,現在又開始昏睡。
她給看護葉母的護工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阿姨,麻煩您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媽,到時手術順利,我再給您包個大紅包。”
做完這一切,她回到了別墅。
謝硯之變得有錢後,對她非常大方,奢侈品跟貴重的珠寶幾乎堆滿了衣帽間。
葉晚棠把這些全部打包,聯係了拍賣行上門來取。
等拍賣行的人把東西全部都取走後,夜幕已經悄悄降臨。
謝硯之的助理為她帶來了一件華麗的晚禮服跟配套的珠寶。
“夫人,您換好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葉晚棠沒有拒絕,三天後就是她媽的手術,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謝硯之鬧僵。
等車開入宴會場地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謝硯之,還有緊跟在他身後扮演他秘書的薑月禾。
葉晚棠剛下車,謝硯之就狠狠瞪了薑月禾一眼把她甩在身後,上前牽住葉晚棠的手。
當他帶著她站到宴會中央,為晚會開舞的時候,葉晚棠眼裏充滿了譏諷。
她明白,今晚她又是一個讓薑月禾後悔曾經背叛謝硯之的工具人。
這就是謝硯之口中的愛她。
如此,可笑!
一舞罷,不遠處薑月禾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賓客的讚美聲絡繹不絕。
“夫人跟謝總真是一對佳偶,我還是第一次在謝總臉上看到這麼溫柔的表情。”
“真羨慕夫人能找到謝總這麼好的男人,多金愛你,還潔身自好。”
葉晚棠心被酸澀填滿,連笑都是苦澀。
謝硯之卻來者不拒地喝了好幾杯酒後,走到了薑月禾的身旁。
離得不遠,他低啞的聲音,葉晚棠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當年你沒有背叛我,現在站在我身邊的人就是你,後悔了嗎?”
葉晚棠眉目低垂,那一直悶痛的心此時卻一片荒蕪,如她對謝硯之的愛,正在一絲絲地抽離,直到再也不剩。
她找了個借口,想避開人群悄悄離開。
薑月禾卻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她身邊。
“葉晚棠,阿硯心裏有我,他還愛著我,隻是他自己不敢承認,我是不會放手的。”
葉晚棠眼都沒抬,她聲音嘲諷,“這些話你自己跟他說,我沒有興趣。”
說完她想轉身走,卻被薑月禾死死拉住了手。
“不要,謝夫人,這個不能給你,這是阿硯上學時親手為我打磨的戒指,你要別的都可以,隻有這個不行。”
喧鬧的會場,此時一片靜謐,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們。
葉晚棠用力抬手,想甩開薑月禾。
“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
卻沒想薑月禾卻順著她的動作,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扔了出去。
戒指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落入了泳池。
薑月禾也沒有絲毫猶豫地跟隨著跳了進去,掉下去的瞬間,她還把葉晚棠一起拉了下去。
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薑月禾對葉晚棠露出了笑,“我會向你證明,他愛的人,隻有我。”
撲通——
薑月禾的慘叫伴著落水聲響起,“救命,阿硯,我——不會遊泳。”
泳池旁的救生員第一時間入水救人,而有道身影卻比他更快。
那是西裝革履的謝硯之,他甚至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
葉晚棠習慣性地朝他伸手,他卻直直遊向了薑月禾的方向,他把她抱在懷裏,帶到了岸邊。
薑月禾又扯著他的袖口不放。
“阿硯,戒指——我們的戒指,還在泳池裏。”
被救生員救起的葉晚棠,因嗆水而猩紅的眼看著謝硯之重新跳入泳池裏,摸索了很久後,才撿起了那個素圈。
而薑月禾卻已經跪在了葉晚棠的麵前。
“謝夫人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不要趕我走。”
“謝總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是因為我不會遊泳,他隻是心善可憐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