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晴的幫助下,我逃離了醫院。
她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才終於找回了孩子們的屍體。
在一個下著雨的清晨,我親手將他們送進了火化爐。
我捧著那兩個小小的骨灰盒,心如刀絞。
蘇晴為我定製了一對袖扣。
我將孩子們的骨灰,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
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了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
顧家的別墅,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顧晚婷正在為慶祝張亦軒康複,舉辦一場盛大的派對。
真是諷刺。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緩緩走進宴會廳。
嘈雜的音樂和歡聲笑語,與我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顧晚婷很快就發現了我。
她端著一杯紅酒,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
她看到我,像看到路邊的垃圾一樣,臉上寫滿了嫌惡。
“你還有臉回來?”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我沒有理會她。
我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張亦軒。
張亦軒也看到了我。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朝我走了過來。
他與我擦肩而過時,故意撞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手裏的袖扣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響聲,在喧鬧的宴會廳裏並不明顯。
但對我來說,卻如同平地驚雷。
張亦軒停下腳步,一腳踩在了袖扣上。
然後,他彎下腰,假惺惺地道歉。
“啊,真對不起,誠哥,沒看到你手上有東西。”
他撿起那個已經破碎變形的袖扣,遞給我。
他的嘴唇湊到我耳邊,再次用那種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就是要讓你,連他們最後一點念想都留不住。”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
我沒有發怒,沒有嘶吼。
我冷靜地接過那枚破碎的袖扣,用手帕擦去上麵的汙漬。
然後,我第一次平靜地看著顧晚婷。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回來嗎?”
顧晚婷沒好氣地說:“我不好奇,我隻希望你馬上消失。”
我笑了笑。
我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
顧晚婷嗤笑一聲,不屑地拿起文件。
“又想耍什麼花招?”
她隨手打開。
在看清文件內容的一瞬間,她臉上的所有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那是兩份死亡證明。
和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死者與我,與她,存在親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