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聚會上,我的心臟監護手環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聲。
我死死按住胸口,疼得眼前發黑。
丈夫瞥了一眼上麵紅色的“心率異常”警告,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又故障了? 別在親戚們麵前丟人。”
三天後,我在寵物醫院撞見他。
他正抱著那隻金毛,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專注。
獸醫感慨:“這是太太的狗吧,林總真疼太太,百萬級的心臟監護儀都舍得給狗裝。”
他揉著狗頭,輕笑:
“她?”
“這狗和她沒關係。”
我攥緊拳頭,終於明白——
我這個活人,連蘇冉的狗都比不過。
即刻,我給律師打去電話:“我要離婚。”
......
家庭聚會,觥籌交錯。
我的監護手環突然響起尖銳報警聲。
直接蓋過了所有談笑。
我臉一下就白了,呼吸困難地抓住胸口。
林琛就看了我一眼,便繼續慢悠悠地切著牛排:“又誤報?你這破手環真該換了。”
“今天爺爺在,別掃興。”
我隻能強忍劇痛和眩暈,去摸包裏的急救藥。
手抖得厲害,不小心把藥片弄掉了。
滾到了林琛腳邊。
他看到沒看一眼,起身一腳踩上去,緊張地打著電話:
“貝貝的老年犬專用糧到了?喂完記得記錄好情況。”
“一定要放微波爐給它熱一下,不然它不愛吃。”
貝貝,蘇冉留下的十歲金毛。
林琛的命根子。
每兩小時一通電話,雷打不動。
我看著地上被碾碎成粉末的藥片。
心口的絞痛更厲害了。
隻能死死咬著嘴唇,重新拿藥。
有親戚見我臉色不對勁,關心道:“知微啊,你臉色不對,要不要去醫院?”
打完電話回來的林琛卻直接替我回答:“她沒事,儀器太敏感而已。”
便岔開了話題:“來,看看我家貝貝,多可愛。”
不知何時起,林琛連手機屏保都換上了貝貝的寫真。
明明以前,他可是興高采烈地把我們結婚照設成屏保的,他說:“微微,你好美,我要用這照片作一輩子屏保。”
那感覺,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我艱難咽下藥,心悸稍稍好點,但心口的冰冷卻怎麼也驅不散。
突然林琛接到了一個電話,語氣一下子變得很緊張:“什麼!貝貝現在狀態怎麼樣?......好,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他立刻起身,對主位的人匆匆道:“爺爺,抱歉,有急事我必須去一趟。”
說完,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大步流星走了。
一時間,同情和嘲弄的目光紛紛落在我臉上。
聚會到一半被丈夫扔下的女人。
到哪兒都是個笑話。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別墅,空蕩蕩的。
隻有貝貝的房間亮著燈。
是林琛特意交代的:“貝貝老了,怕黑,它的房間必須一直亮著燈。”
甚至他每晚都會起夜去看它一趟。
絲毫不嫌麻煩。
想起昨天半夜,我心臟突然抽疼驚醒,開了小夜燈找藥吃,
卻被他吼:“搞什麼!你這樣會吵醒貝貝的!”
這極致的對比,令我扯起一抹苦笑。
鬼使神差般,我走向貝貝的房間。
狗不在。
待目光觸及到桌麵時,我呼吸猛地一滯。
我的骨瓷杯怎麼會在這裏?不是不見了嗎!
——那是外婆走之前,親手給我做的。
我顫著手把裏麵的狗零食倒出來,憤怒得身體都在抖。
旁邊貼了張便簽,是管家的字跡:“先生吩咐:貝貝喜歡這個杯子裝零食。”
真好笑啊,當初我哭的眼都紅了。
差點把別墅翻個底朝天。
林琛也哄我,一定會幫我找到的。
直到上周我因為心臟問題住了院,這事兒才擱置了。
原來,就是他拿走的。
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湧上來,堵得我難受。
林琛啊林琛,現在,我連蘇冉的一條狗都比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