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秋看著走下來的女兒,不免著急。
“夏夏,乖,先回房間去,媽媽一會兒就上去陪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女兒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林辛堂的目光落在穿著精致公主裙、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身上,一瞬間,他隻覺腦袋 “嗡” 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住了。
他來回打量著小女孩和沈悅秋,兩人眉眼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林辛堂憤怒地伸手指著沈悅秋的鼻子,怒吼道:“你居然敢背叛我!連野種都有了!”
“沈悅秋,告訴我,這野種是誰的!”
夏夏原本輕快的腳步猛地停下,一臉疑惑地看向這個氣勢洶洶的男人。
她不太明白 “野種” 是什麼意思,但從男人那猙獰的表情和凶狠的語氣,也能猜出這絕不是什麼好話。
小家夥長相隨沈悅秋,可性格卻像極了林硯舟,古靈精怪但又天不怕地不怕。
她小手摸著下巴,像個小大人似的,脆生生地開口問道:“野種問誰?”
林辛堂一肚子火正沒處撒,對著一個孩子就張牙舞爪地吼道:“你給我閉嘴!小屁孩,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夏夏今年六歲,家裏上上下下的人幾乎都認識,可她從沒見過林辛堂。
此刻,小家夥不但沒被嚇住,反而覺得有趣,眼睛一亮,拍著手笑道:
“喲,原來野種會說話呀!我爸爸說了,嘴巴不幹淨就是欠抽,你說話這麼難聽,一看就很欠揍。”
這話觸碰到了林辛堂的雷點。
在林家,他受寵了二十多年,何時受過這般氣,竟被一個小屁孩指著鼻子罵。
“小野種,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辛堂怒不可遏,說著就要伸手去抓夏夏。
沈悅秋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去,用力推開林辛堂,將女兒緊緊護在身後。
夏夏可是她和林硯舟千辛萬苦盼來的寶貝,林辛堂憑什麼一口一個 “野種” 地侮辱她。
沈悅秋拿出了主人的氣勢,厲聲道:“林辛堂,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再敢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
許茗梨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看好戲的神情,眼底那一抹幸災樂禍怎麼也藏不住。
她裝作不經意地開口,話裏卻滿是挑撥:“這孩子看著也該上小學了吧,沈姐,你不會在還沒和辛堂結婚的時候就出軌了吧?私生子都這麼大了!”
這話誅心。
林辛堂的眼神瞬間滿是恨意。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妻子出軌,更何況沈悅秋曾經對他那麼死心塌地。
當年,她信誓旦旦地說愛他至死不渝,要一生一世對他好,可現在呢,居然冒出個這麼大的私生女!
“沈悅秋,你這個徹頭徹尾的渣女!我才離開七年,你就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你還要不要臉!”
“才離開七年?”
沈悅秋在心裏冷哼一聲,覺得可笑至極。
他們兩人相識才多久,他一跑就是七年,現在倒像是被背叛的受害者,說出這種話,簡直荒唐。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生怕這股怒火波及到小公主,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釋:“小姐,這是您小叔的女兒。”
林辛堂卻更生氣:“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都這會兒了,還敢幫著沈悅秋顛倒黑白?”
“她出軌還有理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我爸媽呢,他們當年就該把這個賤女人掃地出門!”
沈悅秋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直視著林辛堂。
“林辛堂,你別在這裏發瘋了!我告訴你,林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件事。”
當年林辛堂逃婚又意外 “死亡”,他的父母悲痛之餘,也不忍心看他被人戳脊梁骨,所以才沒有反對林硯舟和她的婚事。
林辛堂聽了這話,徹底被激怒,隻覺氣血上湧,眼底一片血紅。
他惡狠狠地環視四周,嘴裏不停地叫嚷著:“那個敢給我戴綠帽子的男人到底是誰?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瘋狂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可愣是找不到一個符合他想象中的 “嫌疑人”。
沈悅秋看著林辛堂那副不可理喻的模樣,忍不住諷刺地笑出聲來。
林辛堂真是腦子不好,管家剛剛明明說過,這是林硯舟的孩子,他卻像沒聽見似的。
許茗梨站在一旁,眼底的戲弄再也藏不住,卻還裝出一副好心勸架的樣子。
“沈姐,你就主動坦白吧,不然等辛堂真的發起火來,我可幫不了你。”
沈悅秋看向許茗梨,冷冷道:“軟飯別硬吃,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都是女人,你那點歪心思,在我麵前還裝什麼裝?”
話音還沒落,林辛堂趁著沈悅秋分神,猛地抬手,“啪” 的一聲,狠狠甩了沈悅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