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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題組的工作已經進入尾聲，距離高考還剩下最後一周。

我埋頭進題目海洋裏，每一道習題都驗證了一遍沒有題目錯誤，也沒有太超綱的內容。

直到最後一天晚上，又被許知一的市長父親單獨邀請去晚飯。

習題組要求保密，手機接觸不到，外界的人更接觸不到。

我看著三分熟的牛排食不下咽，所謂血紅蛋白的腥甜味是我最厭惡的味道。

市長坐在對麵，見我食欲寡淡，忙換了一道菜。

我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直白道：“我爸媽還沒過來，找我有事的話就盡快說吧。”

他笑了笑，和許知一如出一轍的笑容：“你是個聰明孩子，那我就直接說了。”

“每一科的壓軸題目是什麼？”

“當然，你告訴我，好處任由你來開。”

我心底嗤笑不愧是父女，連商議價格也都是一樣的“隨便你開價”。

餐廳服務員很快換了一道甜點，我吃著甜點假裝猶豫：

“漏題可是犯法的啊，許叔叔。”

他笑了笑開口：“沒事，你有擔心也正常，不說也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分明是看見我爸媽過來了。

看著他站起來，態度和藹的和爸媽解釋隻是偶遇，卻在離開前將自己的聯係方式偷偷塞進我的口袋裏。

離開前，我看見他對我笑著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笑著將寫著聯係方式的紙片撕碎丟出車窗外。

爸爸開著車，開口詢問：

“明天高考，你確定還要繼續下去嗎？瀟瀟，爸媽很擔心你。”

“明明你根本不需要參加什麼高考。”

我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重重點頭：“要啊，當然要。”

“做戲要做全套，而且，我還沒有做到什麼呢。”

“爸，我還記得姐姐。”

“如果那天晚上，我及時回複了的話，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媽媽輕輕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的握了一下，低著頭長歎一聲：

“是媽媽的錯，媽媽本以為她沒法進入研究院工作，那就讓她和同齡人在一起或許會更好。”

“是我的錯……”

車內氛圍沉默，從姐姐死後，每每提到，全家就會在所難免的陷入悲傷之中。

壓抑的氛圍幾乎凝成實質，壓在我們一家人身上。

第二天我照常到了學校，教室裏許知一正在給大家發放準考證和vr眼鏡。

甚至貼心的講每款眼鏡都在外形上做了細微調整。

看著我出現班級門口，教室裏熱鬧聲音霎時間停了。

隻有許知一忙不迭笑著將準考證和眼鏡遞過來：

“今天就多辛苦你了。”

我戴上vr眼鏡，打開了翻譯功能瞧了一眼，看著眼前漂浮的文字信息，輕嗤一聲：

“我不辛苦，反倒是你，這些眼鏡蠻貴的吧。”

許知一上手給我眼鏡切換成視覺共享，我麵前一切毫無變化。

陳昭驚呼一聲：“我草，真能看見！”

考試陸續入場，打完了開考鈴。

我看著我審核過的題目百無聊賴轉著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開了視角共享，寫著【秦瀟瀟，快寫！】。

我悠哉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開考過去了半個小時。

見我遲遲沒有回應，眼前換了個視角。

是陸明洲的卷子，靜靜的擺著最後幾道大題的答案。

旁邊鉛筆淡淡寫著僅供參考。

語文題被陳昭催促著，好幾個人開過屏幕共享。

考試一結束，我就被陳昭拖進學校附近的小巷裏。

監控死角，沒有質問，沒有招呼，隻是一頓拳打腳踢。

狂風驟雨般的拳腳落在身上，我也不反抗，一味蜷縮起來護住重要的地方。

自己本就是偽造的大了兩歲的年級，更比不上高大的陳昭。

隻能先保護好自己的同時，看著他憤怒的表情我反而心生暢快。

他們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直到他打累了，我才終於緩了口氣，偷偷重新打開了胸前的微型攝像頭。

紅燈閃爍，記錄著他伸手抓住我的頭發，出聲嘲諷：

“媽的，賤婊子，為什麼考場上一直不寫！”

我疼的倒吸氣：

“我的高考卷子，我不寫又怎麼了？”

“我不僅這一門不寫，接下來每一科我都不會寫。”

陳昭一腳踹在我肚子上，疼的我霎時間蜷縮起來。

剛剛為了保護好自己沒來得及打開微型攝像頭，而現在他這一腳成了他最無可辯解的罪證。

不等我爬起來，扯著我的一路往外走。

下午還有考試，他也沒法帶我去多遠的地方。

幹脆將我生拉硬拽進他的酒店房間。

一路上的體能消耗，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

“許知一說的不假，你這種賤貨不留點把柄在手裏你是真不會老實。”

說著將包間裏拍攝的照片湊到我的麵前來。

照片裏我衣衫不整，兩眼緊閉任由擺弄。

“你最好接下來的考試老老實實的好好考，要不然我就把你照片傳出去！”

姐姐呢，她當初也受過這麼惡心的事情嗎？

她告訴過媽媽嗎？

有人幫她嗎？

她當時在想什麼呢。

恨意混雜著頓疼，充斥滿胸膛。

我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臉，揚手用盡全身力氣甩在他的臉上。

他的頭偏過去，一下愣住了。

我左右環顧一周，不顧身上淤青的頓疼，抓起桌上的熱水壺往他頭上砸過去。

陳昭罵了聲草，奪走熱水壺猛地將我摜倒茶幾上。

不等我反擊，陳昭電話響了起來，許知一的聲音不緊不慢：

“別太過火了，下午還有考試。你就算想弄死她也得等成績出來之後。”

陳昭嘖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電話另一端沉默須臾，緩緩開口：

“你還開著視覺共享。”

“不過沒事，剛出考場那會我就讓他們摘了。”

“現在趕緊過來，她看起來下午考不了試了。你別再到時她報警了成嫌疑人，來我們這對一下口供，還能給你當不在場證人。”

陳昭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摘了眼鏡關了視覺共享掛在領口。

蹲在我的麵前攥著衣領嘲笑：

“秦瀟瀟，你可得好好考。”

“我們還給你準備了個大禮呢。”

我不甘示弱笑著開口：

“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個大禮呢。”

他嗤了一聲，重新狠狠將我摔倒地上，罵罵咧咧地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