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渡川結婚當日,蘇槿月收到了一份“大禮”。
帶血的999張黑白遺照布滿了整個婚房。
黑白遺照交織著遍地的紅玫瑰,森然又詭譎。
她的未婚夫坐在對麵,漫不經心盤著手中的佛珠,目光微沉,語氣卻極盡溫柔。
“瑾月,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阿禾逼走,又是如何安排這場天衣無縫的車禍?”
蘇槿月身體一僵,秀眉緊蹙,眸中溢出不解和固執。
“阿川,我沒有見過沈沐禾,更不可能設計車禍害她。”
話落,耳邊出現一聲低沉的冷笑。
秦渡川勾勾手指,保鏢將一名汽車司機綁進來。
下一秒,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抬手指向了她!
“秦,秦總就是蘇小姐花錢指使我去撞沈小姐,這是打錢賬戶的信息。”
男人點頭哈腰將手機遞給秦渡川。
他點開放大,目光如同利刃剜進蘇槿月的皮肉,一寸寸冷下來。
“槿月,你不乖了。”
他扣住蘇槿月的下巴,指腹輕輕挲磨,迫使她看向屏幕。
在看清打錢賬戶信息後,蘇槿月瞳孔驟縮,一下子就懵了。
她分明從未動用過這個賬戶......
她深吸一口氣,攥緊掌心,語氣是絕然固執,又含有隱隱的期待。
“秦渡川如果我說這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時間一分一秒被拉長,表盤的震動敲擊著蘇槿月的心臟。
她在等一個答案。
可回應她的是秦渡川失望的眼神和殘忍的命令,一點一點敲碎她的期待。
“槿月,我說過阿禾是我的救命恩人,留在秦家也隻是為了報恩,你不該忤逆我,更不該傷害她,你種下的惡果,你自己償還。”
“來人,押著她對遺照磕頭謝罪,每一張磕一個響頭。”
話落,蘇槿月猛的抬頭,指骨攥得泛白,聲音都在顫抖。
“秦渡川......”
可話沒來得及說完,一股巨大的力氣踹在她的腿彎處。
撲咚一聲,她跪在地上,幾名保鏢死死按住她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又扯住頭發抬起來。
反反複複,每一下都將她的尊嚴碾碎。
第一下,她倔強著不肯彎腰,秦渡川將親手設計的婚紗丟進火爐裏燒了。
第二下,她紅著眼要查監控,秦渡川眯著眼命人拆了監控,扔進海裏。
第三下,她心灰意冷說要離開,秦渡川用她母親的骨灰盒做威脅。
......
蘇槿月難以壓抑內心的悲哀,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她望著曾經愛她如命的男人,眸中盡是難以置信。
五年前,她剛帶完一支野外探險隊,被安排參加宴會。
宴會上,秦渡川對她一見鐘情,最冷情的京圈佛子為了她走下神壇。
甚至在遭遇車禍時不要命般衝過來護著她,自己卻斷了好幾根肋骨。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會這麼幸福。
直到一個月前,為了報答救命恩人沈沐禾,他將人接回秦家,一切吃穿用度按照她的喜好。
這次更是為了她,在結婚當日不分青紅皂白用母親骨灰逼她下跪認錯!
“秦渡川你當真要這麼逼我嗎?這可是我母親的骨灰!”
秦渡川指尖勾纏住蘇槿月的發絲,眸底湧動著偏執與瘋狂。
“槿月,不要再說離開的話,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你隻需要磕頭認罪,再去普陀寺跪長階為阿禾求一盞長命燈,這事我就不計較了,我也舍不得罰你。”
字字泣血,句句剜心,蘇槿月看著被放在狗籠前的骨灰,咬牙妥協。
“好,我磕。”
背脊重重彎下,巨大的磕頭聲回蕩在婚房內,一下,兩下......
直到第 999 下磕完,蘇槿月早已頭破血流,傷口也變成黑紅色。
大股大股的血糊住眼睛,刺激得她紅了眼,流了淚。
磕完頭,秦渡川沒有留絲毫休息的機會,帶著她到了普陀寺山腳。
望著 9999 個長階,蘇槿月跪了下去,三步一叩。
長階染上血跡,她的膝蓋被磨得稀爛,可見白骨,鑽心的痛傳遍四肢百骸。
這一跪,從傍晚跪到深夜,再至天光大亮。
直到最後一個階梯跪完,蘇槿月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扛不住,栽倒在地。
暈倒前,她答應了隊友的請求,重回探險隊。
時間定在五天後,恰好是秦渡川生日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