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月是被疼醒的,稍微一動就牽扯到傷口,鑽心刺骨。
下一秒,秦渡川急匆匆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名大師。
“槿月,大師算過了,你是極陰之體,隻要用你的心頭血作引,阿禾就可能蘇醒過來。”
心頭血?!
蘇槿月猛地抬頭,眸中盡是難以置信。
觸及她痛苦的神色,秦渡川淡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忍,可一想到躺在冰冷棺餑中的沈沐禾,很快消失,嗓音冷得駭人。
“這是阿禾唯一能活過來的機會,你不願也得願。”
話落,秦渡川不再猶豫,示意保鏢將匕首遞過來。
他接過匕首,脫下佛珠,對著神明祈願,以她心頭血換沈沐禾的命。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刺進蘇槿月的心口,鮮血浸染白衣,劇烈的刺痛疼得她喊出了聲。
她不停冒著虛汗,唇色慘白,模糊的視線落在一旁脫落的佛珠上,無聲苦笑。
五年來,這是秦渡川第二次脫下佛珠。
第一次,蘇槿月目睹父親對母親施行家暴,望著躺在她懷中奄奄一息的母親。
她顫抖著身子舉起刀就要弑父,是秦渡川心疼地將她摟在懷中,輕柔奪過她手中的刀刃。
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替她了結殺孽。
“槿月,你的殺孽由我來替你背負。”
“別看,臟。”
那次之後,秦渡川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許多人,卻獨獨還記得她。
隻是這一次他脫下佛珠,卻是為了取她的心頭血救別的女人。
胸腔被刀刃一點一點劃開,沒有麻醉,蘇槿月疼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啊!!!”
反反複複,皮肉不斷剝離,暈了又被疼醒,喉嚨喊得嘶啞,眼淚也快流幹。
直到蘇槿月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才終於滴滿了整整一大碗的心頭血。
針線穿梭皮肉,縫合傷口,每一針都痛到她恨不得撞牆。
心頭血收滿,秦渡川終於麵露不忍,他輕輕擦去蘇槿月眼角的淚水。
他戴好佛珠,將手臂伸到她的唇邊,語氣極盡溫柔心疼。
“槿月,疼得話就咬我。”
隻是躺在他懷中的蘇槿月,疼得失去了力氣,沉沉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蘇槿月感受到手邊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豆花眼睛濕漉漉的趴在病床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著她的手腕。
低聲的哭嚎似乎在心疼她。
蘇槿月心口一軟,剛想要抬手撫摸豆花,它就被一道力氣拽走。
“蘇小姐,好久不見啊。”
沈沐禾此刻正好端端站在她麵前,連一絲病氣都沒有。
見她一臉驚訝的模樣,沈沐禾勾唇一笑,湊到她耳邊。
“你也很奇怪吧,其實那場車禍是我設計的,在你和渡川哥婚禮當天,我買通了汽車司機,你撞死了我,渡川哥與你的婚禮就不能如願舉行,在他心裏,你現在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當初我用命救了渡川哥,這秦太太的位置自然也該是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讓你名譽掃地,再被趕出秦家。”
字字句句如同億萬根銀針刺進蘇槿月的五臟六腑,疼得呼吸發緊。
她渾身發抖,望著沈沐禾的眼神中都是怒意!
999 個響頭,9999 個長階,一大碗心頭血,以及被毀盡的婚禮,竟然隻是來源於沈沐禾可笑的嫉妒!
啪!
重重的一記巴掌落在沈沐禾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片紅腫。
沈沐禾捂著紅腫的麵頰,瞬間紅了眼,她剛想要扇回去,一隻狗擋在了麵前!
豆花死死護在蘇槿月麵前,朝著沈沐禾狂吠不止。
它什麼都不懂,隻是想保護自己的主人。
下一秒,沈沐禾視線撇過病房門口,順勢倒了下去,額角磕在桌角,鮮血淋漓。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