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讓你在學校好好照顧妹妹嗎,你幹嘛又欺負她。”
打扮得體的美婦人張口就將我釘在加害者的身份上,過去對我滿是欣慰的眼中這會隻剩下了失望。
“她替你受了那麼多年的苦,你怎麼就這麼自私冷血呢?”
威嚴的中年男人緊蹙著眉頭厭煩地看向我。
是啊,他們和我以至親的身份相處了十八年,現在卻更信任剛回來一個多月的蘇巧巧。
我自嘲地笑出了聲,冷漠反問兩人,“哈哈哈,我欺負她?她現在睡著我的房間,霸占我精心整理的學習筆記,還在我的飯裏加番茄導致我過敏休克,怎麼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柳宏國是標準的大男子主義者,被女兒當眾下麵子,下意識就抬手朝我扇來。
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動作遲緩,輕而易舉就能躲開,隻是卻讓柳宏國更加憤怒,他喘著粗氣威脅我,“反了你了!居然還敢躲!既然你說你沒錯,那我們家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徐紅見狀趕緊幫丈夫順著氣,攙著柳宏國離開,全程沒再多看我一眼。
其實徐紅和柳宏國對我並沒有特別負責,他們更像是看我優秀能讓他們多一份吹噓成本所以才願意對我和顏悅色。
但我向來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今天媽媽給我準備了好吃的糖醋裏脊,我好愛她。
爸爸出差給我帶了一個好看的發圈,我也愛他。
哪怕菜是吃剩打包回來的,發圈也是贈品。
他們對我的愛就像一顆酸澀的糖,不好吃但好歹讓我有糖可以吃。
隻是重生一次的我不再需要糖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回去,倒是蘇巧巧經常會來我麵前演苦情戲。
“爸爸媽媽是愛你的,氣頭上的話做不得數的,姐姐你回來吧。”
“要不我走吧,姐姐,我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你好了,你別和他們置氣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鐘情於演這種令人作嘔的戲碼,旁人那些可有可無的認同就那麼重要嗎。
徐紅兩人愛不愛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是很在意蘇巧巧的。
臨近高考,但是她的成績依舊難以入目。
“琪兒,學校最近在組織一帶一的助學活動,現在呢我們就是希望你可以一對一地幫助一下蘇巧巧同學,幫她在最後這段時間提點分。”
班主任和藹地和我商量著,我知道,如果我拒絕了沒過多久我的好父母就會再次找上我了。
往年從未有過這種迷惑又抽象的活動,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誰在推波助瀾。
不過我沒想到,原本說好的一帶一,到了蘇巧巧這卻變成了二帶一。
“白哥哥,這裏為什麼要用這個公式呀,我真是太笨了,連這個都要白哥哥教。”
“沒事,你不笨,你隻是之前的教育資源太落後了,如果你和柳琪兒同一起跑線,你肯定會比她更厲害的。”
我斜倚在門邊,好笑地看著兩人邊講題邊調情還不忘拉踩我幾句。
走上前去,我掃了眼兩人的試卷,語氣戲謔,“喲這是打算到時候在答題卡上畫清明上河圖嗎,整這麼複雜。這一塊還有那一塊全刪掉,畢竟這倆和你們倆一樣都是毫無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