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冬雪眼疾手快的攥住他的衣角,語氣不容置喙:“看完電影再走。”
謝嘉澤猶豫間,手機鈴聲如催命符般再次響起。
這次,他半蹲下身與虞冬雪平視,好看的眉眼裏滿是著急:“她從來沒有這樣連著打這麼多電話給我,她可能出事了!”
“我會回來找你的,等我!”
說這,謝嘉澤用力將虞冬雪的手掰開,隨即大步流星的朝著出口走去,連個眼神都沒再給身後的她。
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時,虞冬雪的鼻子一酸,遲鈍的拿起手邊的可樂喝了一大口,伴隨著吞咽的動作,眼淚也掉了下來。
最後,她一個人看完了那場電影。
電影結束後,她坐在商場裏,隔著玻璃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腦海裏全是謝嘉澤的那句“會回來找你的!等我!”
多麼動聽的承諾。
為了這一句飄渺的承諾,她從下午四點等到了晚上十點半。
商場打烊的廣播響起時,她毅然的拿起身上的包包朝著門外走去。
她等不到他的。
從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回到家的時候,虞念桃正坐在她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而她身旁坐著的,正是謝嘉澤。
謝嘉澤正在笨拙的用水果刀給虞念桃削蘋果,臉上的笑意像是情竇初開的男孩第一次表白時的羞澀。
“嘉澤哥,我回國那天,你來接我了,姐姐沒有為難你吧?”
謝嘉澤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掌心,隨後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虞冬雪在心底冷笑一聲。
明明那天,她為了懲罰他,用煙頭在他手掌心裏燙了兩個血泡。
為了不讓虞念桃擔心,他竟然也會撒謊。
“那這兩年多裏,你有沒有跟姐姐......”
謝嘉澤聽到這個問題,立即舉起手發誓:“當然沒有!我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
聽到玄關傳來的動靜時,他抬頭看了一眼。
視線交彙的瞬間,謝嘉澤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隨後才想起他虞冬雪被他遺忘在了電影院裏。
他遲疑的放下手中的水果刀,還沒等他說什麼,一旁的虞念桃便笑意盈盈的開口:“姐姐,你回來啦!”
看到虞念桃出現在自己的地盤裏,她下意識的皺眉:“你來我家幹什麼?”
虞念桃重心往後一倒,隨意的攤開了雙手:“這棟房子是我的名字啊,你不會不知道吧,爸爸昨天剛把這棟房子過繼給了我。”
“所有手續都在走流程。”
虞冬雪還真不知道,奶奶口頭上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也被虞念桃收入囊中。
從小到大,她擁有的一切總是很快就能被虞念桃搶走。
她雙拳緊握,試圖以此平息自己的怒火。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劃傷了,所以才......”
說著,她慢慢解開紗布包裹著的手指,露出的指頭上,隻有一道淺色的紅痕。
看到傷口的那一瞬間,虞冬雪隻覺得好笑。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言語嘲諷:“這也太嚴重了吧,怎麼沒去醫院掛個專家號?再不去醫院傷口就要愈合了!”
原先還覺得有些愧疚的謝嘉澤聽到她這樣嘲諷虞念桃,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憤懣。
“你不用這樣咄咄逼人吧。”
“念桃她確實傷到手了。”
她沒想到,謝嘉澤會這樣堂而皇之的替虞念桃說話。
虞冬雪嘲諷的笑容短暫的凝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她的心中一陣鈍痛,隨即將手中的車鑰匙朝著地上扔去,轉身上樓以此來掩飾情緒。
隻是上樓前,虞冬雪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謝嘉澤,你最好擺清楚你的位置,想清楚你現在到底是誰身邊的人。”
“還有你,虞念桃,既然手續還沒有辦完,你現在最好自己走出我家,否則我不介意用些強硬的手段把你趕出去。”
說這,門口的保鏢就已經嚴陣以待,隨時等著虞冬雪一聲令下,將眼前這個討厭的二小姐扔出去。
虞念桃早就料到她會說這番話,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語氣不屑:“走就走。”
謝嘉澤下意識的跟在虞念桃身後。
門外的車子遠去後,虞冬雪轉身終於上了樓。
回到房間後,虞冬雪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既然謝嘉澤選擇隱瞞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不會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少爺。
謝嘉澤隻不過是她身邊待的時間比較長久的玩物。
她玩膩了,隨時可以轉手送給虞念桃。
隻是玩物罷了......
謝嘉澤送虞念桃回老宅的路上,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虞冬雪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第二件事,明天我生日,陪我做一個蛋糕。”
謝嘉澤緊鎖的眉頭鬆了鬆,隨即立刻回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