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澤卻嗤笑一聲,言語間夾雜著些嘲諷的靠在一旁的指示牌上:“這句話,你說過很多次了。”
“可你每次都會反悔。”
冷冽的冬風吹過,虞冬雪裹緊了大衣,抬頭盯著城市上空的霓虹燈,過了很久,才喃喃開口:“放心吧,這次是真的。”
她努力了兩年,謝嘉澤仍舊對她不冷不淡。
她劃傷手指時,他默不作聲,冷漠的讓傭人給她包紮傷口。
她穿著不方便的禮服出席活動崴腳時,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摔倒在一旁。
她生病躺在醫院裏時,他連一杯熱水都沒給她倒過。
甚至知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後,還執意取消婚約。
或許,從他簽下那份協議的時候,他們就再也不可能像朋友,戀人那樣和睦相處。
謝嘉澤不動聲色的思考了幾分鐘,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薄唇輕啟:“可以。”
回到家時,虞冬雪脫下腳下的細高跟時,發現傭人把她常穿的那雙紫色的毛絨拖鞋拿去洗了。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光著腳走進客廳裏。
謝嘉澤從一旁的鞋櫃裏拿出一雙新的,準備給身旁人穿上時,卻發現身旁的女人早已光著腳走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看著虞冬雪緋紅的臉頰,以及胳膊上若隱若現的紅疹時,他忽然想起,她對酒精過敏。
他拿出藥箱,從一堆藥品裏精準的翻出抗敏藥遞給虞冬雪。
吃了抗敏藥後,她笑了笑,手撐著下巴,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隨和:“明天,陪我去看場電影吧?”
“這是第一件事。”
謝嘉瑞遲疑了一瞬。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提出來的條件,竟然這麼容易滿足。
想到這,他鄭重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第二天,她早早的來到電影院門口,買了看電影時必備的爆米花和可樂。
電影開場前三分鐘,謝嘉澤終於姍姍來遲。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身上帶著一股甜膩的香氛。
這個香味,虞冬雪最熟悉不過了,這是虞念桃十八歲成人那年,爸爸專門請了國外著名的調香師專門為虞念桃調配的香水。
全世界隻此一瓶,連調香師都沒留下樣本。
虞冬雪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問:“你去哪裏了?今天一早就不見人。”
謝嘉澤眼神微微一變,隨即從她手裏接過爆米花和可樂,不自然的轉移話題道:“電影快開場了,我們進去吧。”
虞冬雪沒有包場,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被迫接受虞家的特訓。
笑的時候隻能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麵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喜怒不形於色,吃飯時候,一道菜不能夾三次。
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要被限製。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虞冬雪循著聲音看去,卻看見謝嘉澤緊握著亮屏振動的手機。
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謝嘉澤緊繃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梁,而他手中的手機仿佛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虞冬雪默不作聲,餘光卻時刻觀察者謝嘉澤的一舉一動。
最終,在手機第三次響起時,虞冬雪聽到,謝嘉澤幾乎是以最快的語速在她耳邊留下一句:“抱歉。”後迅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