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忘不掉我把藥交給魏安時,他臉上驚喜帶著得意的笑。
我也忘不掉溫喻言讓我跟魏安多學學的話。
可我的這些小情緒在溫喻言看來,大概隻是又一次的小脾氣。
即使放著不管,我依舊會變成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安景。
直到我生日那天,我依舊怏怏不樂。
溫喻言歎了一口氣,對上我有些倦怠的眼睛。
“阿景,不鬧了好不好?”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記得你上次生日說想要我親手做蛋糕。”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進廚房學做蛋糕的可就隻有你一個。”
這份話語中獨一無二的偏愛成功讓我心臟重新悅動起來了。
我驚喜的彎起眼眸,忍不住想要把她擁進懷裏,
溫喻言眼疾手快地用手指抵住我的額頭,把我製止住了。
“多大孩子了,別鬧。”
我失落地垂下頭。
溫喻言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
我下意識追上去蹭了兩下。
鼻子卻不爭氣地有些酸澀起來。
明明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喜歡,
可她卻永遠不肯多走向我,哪怕一步。
我剛低下頭跟她講幾句討巧的話,
一旁的朋友突然叫了起來,“你這人怎麼回事啊?”
我偏頭看過去,也真是冤家路窄。
隻見魏安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站在原地不停彎腰道歉。
身前地板上還倒著一大片看不出形狀的蛋糕。
他臉部因為窘迫漲得通紅,
“對不起,我剛剛腳滑沒站穩。”
朋友轉頭看我:
“阿景,你今天是壽星,你說該怎麼處理?”
我還沒說話,魏安看向我就像看到了救星。
“安景,對不起,是我的錯,可你能不能別找我的主管,我還在試用期......”
我怔怔看著地上被摔爛的蛋糕,一股帶著委屈的火意就湧了上來。
那是溫喻言親手給我做的蛋糕!
“魏安,你有病嗎?!你要是肢體不協調就不要接需要細心的工作!”
他眼眶都泛起了水意,看起來像極了我在欺負他,
“安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你......”
我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指著地上的蛋糕對他說道,
“魏安,你賠得起嗎?你知不知道這個蛋糕——”
“阿景,夠了!”
溫喻言突然走過來,擋在我和魏安中間。
她握住我氣到發抖的手腕,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
“阿景,冷靜點。”
我滿頭滿腦的憤怒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姐姐,你幫他說話?”
溫喻言皺眉,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別欺負人家。”
我的喉頭瞬間仿佛被塞進來一坨棉花,
“他摔了我的蛋糕,這個蛋糕我期待了多久你是知道的。”
“溫喻言,你為什麼還要向著他?”
身後的魏安突然開口,
“溫小姐,對不起,我賠就是了,你別為了我和安景吵起來。”
“大不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多打一份工就好了。”
說不清的委屈和焦躁在我胸腔裏亂撞。
聽到魏安可憐兮兮的聲音,更讓我難受。
“你在這裏裝什麼可憐啊!我和姐姐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
“你自己做錯的事,還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一個大男人惡不惡心啊!”
“夠了!安景,我沒教過你這幅目中無人的樣子。”
溫喻言冷著一張臉嗬斥我。
她又轉頭看向魏安,
“你出去吧,這裏不用你管了。”
魏安出去後,溫喻言想跟我說什麼。
我狠狠偏過頭不去看她,最後轉身跑開,
“你也跟著他欺負我。”
我憋著氣默默和溫喻言冷戰了很久,
但這段時間以來,竟然是我們最像普通姐弟關係的時候。
我有些晃神,又有幾分迷茫。
我的愛意是不是真的給她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困擾?
直到那天,姆媽笑著遞給我一個錦盒。
“這是小姐叮囑我一定交給你的。”
我看著那個四四方方的紅色方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一打開,果然是一枚戒指。
我紅著眼睛看向姆媽。
姆媽摸了摸我的頭,
“姆媽早說過了,小姐肯定喜歡你,隻不過她想給你足夠的時間想清楚。”
“也給她自己足夠的時間想清楚,我們小景這麼好,再等等她吧。”
我看著那枚閃亮的銀圈,突然就很想見到溫喻言。
我想抱著她,跟她說,
我願意等她,願意等她去想清楚,什麼樣的風雨我都會和她在一起。
我從來不怕別人說什麼,我隻怕你拒絕聽我說什麼。
可我沒見到溫喻言,
我在溫喻言的公司見到了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