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這邊,得到爺爺明確答複後,心裏終於有底了。
“大家放心,我剛剛和家裏取得了聯係,明天會有轉運車送我們去阿塞,我們再從阿塞轉機回國。”
“大家奔波一天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同事們神色鬆動。
楊夢艾挑眉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了些讚許。
她轉頭安慰林淨遠:“你看,我就說過沒問題吧,我們肯定能回家的。”
她對著林淨遠侃侃而談,其他同事卻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胡遠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懷安,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知道,我老婆快生了,我想回家…”
說到最後,胡遠眼眶紅紅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是我帶你們出來的,我一定會把你們安全帶回家。”
“隻是最近限油,為了穩妥,家裏安排的是一輛七座轉運車送我們,車子自帶一個司機,所以隻能帶走六人…”
而我們一行,剛好7人。
有一人注定要被拋棄。
我冷漠地看向楊夢艾,剛好看到楊夢艾正如花癡般盯著林淨遠。
胡遠秒懂。
他麵上閃過一絲不忍,可一想到如果不是楊夢艾和林淨遠,現在大家已經在回家的飛機上了。
胡遠最後還是重重地點了頭。
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我心裏一陣冷笑。
希望明天,你們還能如此親密。
知道能回國後,林淨遠拉著楊夢艾在避難所四處轉悠。
一副參觀旅遊景點的樣子。
勞累了一天,我們吃過幹糧後都準備休息。
楊夢艾卻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命令我:“把你的食物和水拿出來?”
我皺眉不解:“我沒有多的食物和水。”
這次出發匆忙,沒來得及準備許多食物和飲用水。
現在局勢動蕩,誰也不知道明天轉運車能不能到。
這些食物和水,我都是能省則省,說不定關鍵時刻能保命。
見我沒反應,楊夢艾不耐煩了。
“快點拿來,淨遠哥哥救了一隻小狗,需要食物喂狗。”
“淨遠哥哥有潔癖,不洗腳睡不著覺,現在條件艱苦,隻有用礦泉水將就洗一下。”
所有人像看白癡一樣盯著楊夢艾。
我抓著背包,死死地盯著她:“楊夢艾,現在情況不明,這些食物和水不能動。”
楊夢艾卻不以為意道:“反正明天轉運車就到了,怕什麼。”
“再說,你們怎麼這麼惡毒,忍心讓小狗餓死?忍心讓一個同事徹夜難眠?”
胡遠忍不住懟道:“你腦子有病吧?我們自己都顧不過來,誰還要管什麼貓貓狗狗?”
林淨遠扯了扯楊夢艾的衣服,委屈巴巴道:“薇薇,算了吧,我和小狗沒關係的。”
見林淨遠快要哭了,楊夢艾掏出刀,抵著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牆上。
她滿臉猙獰:“要麼死,要麼交出食物和水。”
其他同事上前阻攔,她一用力,我的脖子上便出現一條鮮紅的血印。
同事們不敢再上前。
這一刻,我想到了前世被縱火燒死的場景,身體忍不住顫抖。
前世,為了楊夢艾,我給她送錢送資源,把她推上事業的定點。
換來的卻是,她為了林淨遠活活燒死我。
我把背包丟在地上。
楊夢艾把食物拿給林淨遠。
所有人就靜靜地看著二人把食物一點一點喂給小狗。
再把僅剩的礦泉水一瓶又一瓶開來洗腳。
楊夢艾依偎在林淨遠懷裏,林淨遠湊在她耳邊說悄悄話,兩人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恨意。
第二天一早,轉運車準時到達。
林淨遠牽著楊夢艾跑在最前麵。
上車前卻被司機用槍指著腦門攔了下來。
“這是沈懷安先生的轉運車,你們讓開。”
楊夢艾臉色一黑,林淨遠在與司機吵架:“憑什麼不讓我們上車?”
司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這是沈先生包的專車。”
楊夢艾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沈懷安,你打算丟下我嗎?
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車門被推開。
“我未婚夫的車子上,可沒有你們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