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晚，我不顧顧璟琛設下的結界出了閻羅殿。

十道冥火把我燒得跪在地上痙攣。

他清楚不死族最怕冥火，所以他布下的十道冥火，想攔住的人自始至終隻有我一個。

可曾經，他摟著我下令撲殺了冥界萬束冥火，從此點燈長明，不見半點冥火。

彼時他說：不舍得我受傷分毫。

而現在月光打在臉上，刺得心口生疼，我看著顧璟琛倉皇的背影，跟著它走到了忘川河最奢華的一間房。

我苦澀地站在原地，直到房間裏傳來顧景程的微喘聲，要我遍體生寒。

“冥主，還有五日我又要去輪回了，難道你就真的喜歡那個低賤的不死族，要她占了我的位置？”

“苼笙，我當然不會要你繼續輪回了，隻是要虞向晚把不死心給我，我終究是張不開口和她說......”

“殿下，不過是個被三界追殺的不死族罷了，您要是想要她的不死心，誰攔得住？”

“人間輪回可苦死苼笙了，你難道真的忍心要苼笙再受苦一世。”

顧璟琛饜足地吐出一口濁氣，將許苼笙壓在身下。

“我自然舍不得你受苦，不過要看你今晚怎麼服侍我了。”

許苼笙嬌羞著臉滿意地點了點，然後又急不可耐地抵上顧璟琛的唇。

我蹲在門口，自虐的聽著他們來回翻雲覆雨三次。

原來在床榻上對我清醒克製的顧璟琛，在許苼笙那還有這樣孟浪的一麵。

而千年來他口口聲聲傳情愛我一人，卻背著我和許苼笙偷腥了九十九次。

沒過多久，我看著顧璟琛走出來，他腰間鬆垮的衣帶還是我趕了三個通宵一針一線為他繡好的生辰禮。

我和他四目相對，顧璟琛臉色瞬間煞白，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嚴聲喝斥起來：“虞向晚，誰要你來這個地方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最近有厲鬼逃到了這裏，不能踏進半分嗎？”

我心口忍不住絞痛，死寂般開口。

“顧璟琛，我隻是白日弄丟了你送我的定情玉佩，所以我才這麼慌張地出來找。”

顧璟琛的臉色僵硬了一瞬。

“隻是一塊玉佩而已，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尋來幾塊便是。”

他攥緊我的手，討好般將我護在懷裏。

可他身上和許苼笙愛欲的氣息還沒散盡，脖子上殘存的半點胭脂，紅得紮眼。

我釋懷地笑出了聲。

我清楚一個照著別人描摹的替身，一個將死之人，注定比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