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葉清婉用手輕輕撫著我的胸口。
“放心吧,國公府是不會怪罪的。”
“畢竟她留不住孩子,懷著懷著掉了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葉清婉掩唇輕笑著。
非常自然地把下巴搭在了我的肩頭。
“還是池郎想得周到。
第一胎叫她失足滑倒。
第二胎把落胎藥下在安胎藥裏。
讓她以為是自己貪嘴吃了螃蟹。
第三胎往她枕頭裏塞麝香。
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查無可查。”
我簡直抑製不住地嘴唇顫抖。
嫁到沈家這些年。
我辛苦懷上,但卻一個個不慎落胎的孩子。
居然是自己的枕邊人和當親妹妹疼的弟媳算計死的!
那可都是沈硯池的親生骨肉啊!
我忍著苦味,一碗一碗灌進去的安胎藥。
居然是我孩兒的催命符!
“林氏這次也太警惕了,懷了胎就臥床靜養,萬分小心。”
“要不是你提醒我給她縫個荷包,把讓狗抓狂的藥下在裏麵,等今日太子帶愛犬來一定會撲倒她,我當真是想不出法子了。”
葉清婉咯咯笑著。
“太子害了府裏的孩子,沒準要拿個戶部侍郎的官來賠,真是一舉兩得。”
我聽在耳朵裏。
整個人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立刻便想掐死葉清婉和沈硯池。
給我的孩兒賠命!
我死死咬著牙,強忍住恨意。
壓著嗓子模仿沈硯池的聲音。
“你覺得林氏對你不好嗎?”
我自認自打葉清婉嫁進沈家,便對她極其照顧。
從前在娘家時。
我上麵隻有五個哥哥,不曾有姐妹。
見弟妹葉清婉柔順乖巧,便把她當親妹妹疼。
但凡有什麼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好東西。
全都給葉清婉留一份。
又憐惜她年輕守寡。
日常還常常怕她受委屈,多有照拂。
便是一個娘胎生出來的,也不過如此了。
葉清婉冷“哼”一聲。
“她不過是仗著出身國公府,處處壓我一頭,裝善良打發乞丐似的,往我這送東西,真是惡心透了!”
“要不是需要借林氏娘家的勢,我們怎麼會被迫分開。”
“怎麼,你別是對林氏心軟了吧?”
我忍著惡心,把葉清婉摟在懷裏安撫。
“怎麼可能。”
葉清婉在我懷裏蹭了蹭。
“今日過後,你就不用等林氏坐穩了胎,把孩子生出來,親自下手掐死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於婚姻大事上命好。
即便自己身子弱,不好生養。
夫君也多有體諒。
從不曾怪罪分毫。
能嫁給沈硯池,是我三生有幸。
卻不曾想,花團錦簇之下。
居然是一刀一刀地割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