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長線仙一族天生擁有尋蹤覓跡之術。
上輩子季宴辭設計與我成婚是為了尋找他的白月光。
我為此喝了一碗又一碗落胎藥,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都是我未出世的孩子。
白月光找到了,我也永遠閉上了雙眼。
但季宴辭卻在悔恨與眼淚中自刎。
雙雙重生,本以為可以放過彼此。
可季宴辭卻為了找到我屠盡全族,繈褓中的嬰兒也不曾放過。
他說他愛我,想保護我不受傷害。
季宴辭,兩世了,我的傷痛都是你帶來的。
等你懂得什麼是愛的時候,會後悔嗎?
季宴辭,你自己在輪回裏掙紮吧,我要往前走了。
……
我抱著懷裏屍骨未寒的嬰孩哭到喉嚨嘶啞。
「季宴辭!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季宴辭的雙眼近乎狂熱「阿錦,你怎麼能離開我呢。」
緊接著他上前用力抱著我「這輩子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吧。」
我聞著他身上的血腥味胃裏翻江倒海「可你為什麼連一個嬰兒都不願意放過......」
季宴辭嫌惡的將我懷裏的嬰孩扔了出去「他們阻止你回到我身邊,該死。」
本以為重生後我可以遠離他,可我低估了季宴辭扭曲的愛。
他找皇帝要來兵符,僅僅隻是為了屠盡我的族人,逼我現身。
可我現身後,殺戮並沒有停止。
季宴辭站在血光裏「阿錦,任何人都別想阻止我們相愛。」
可我的愛早已在上輩子消貽殆盡。
季宴辭強行將我帶回了府中。
他用軍功向皇上求了賜婚的恩典。
我的出嫁皆按照公主出嫁的規格,十裏紅妝鳳冠霞帔。
連花轎經過的地方都鋪滿了絲綢,聲勢浩大無人不曉。
季宴辭怕我逃跑,將我綁在花轎裏。
上好的蜀錦堵著我的嘴,我隻能無聲的哭泣。
京城人人都說我是有福之人,一個孤女卻得季將軍如此厚愛。
可我原本不是孤女的,族人敬我愛我,可如今,他們卻隻能看著我嫁給季宴辭。
在百姓的談話中,我得知這奢靡的出嫁是季宴辭用先帝給的保命遺詔換來的。
「阿錦,我說過我會把最好的給你。」
我麵如死灰的看向季宴辭。
「我不需要這些。」
季宴辭似乎喝了不少酒,他想與我洞房,可我不願。
「阿錦,我不逼你,讓我睡在你的身旁好不好,我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
我沒有理他,季宴辭自顧自的上了床,他小心翼翼睡在床邊上,生怕越線後惹我不悅。
可我們之間本來可以不用生疏到這般田地的。
第二天一早,季宴辭端了一碗湯藥。
我看著他的眼睛嘲弄道。
「沒有身孕也要喝流子藥嗎?」
季宴辭舉著勺子的手一頓「阿錦,大夫說你染了風寒,喝些暖暖胃。」
我一巴掌打掉他手中的湯碗「我不喝。」
其實這東西是什麼不重要,我隻是不想看到季宴辭這副虛偽的嘴臉。
季宴辭不知從哪兒又端來一碗,他喝了一大口,隨後捏起我的下巴。
他逼迫我張開嘴,苦澀難咽,我硬生生將這湯藥喝了下去。
我們的淚水混雜在一起,像是季宴辭複雜的感情,連他自己都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