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庭,我想喝水。”葉琍琍扯了扯謝致庭的袖子,眼睛卻挑釁地看著白青妤。
謝致庭應了一聲,轉身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水壺。
白青妤正欲離開,視線不可避免地掠過葉琍琍。
葉琍琍臉上那點嬌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惡毒。
她無聲地用口型對白青妤說了兩個字:“活該。”
一股血氣直衝頭頂。
白青妤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腳步下意識朝葉琍琍的方向邁了一步。
“你幹什麼!”一聲厲喝炸響。
謝致庭猛地轉身,像護崽的猛獸,狠狠打開白青妤下意識抬起的手腕。
那力道極大,白青妤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蹌後退。
劇痛瞬間蔓延開。
“別碰琍琍!”謝致庭的眼神狠狠剜著她,咬牙切齒,“你這種輸不起又心術不正的人,離我們遠點!”
心術不正。
輸不起。
後腰的疼痛尖銳地提醒著白青妤此刻的狼狽。
她看著謝致庭眼中的厭惡和防備,看著葉琍琍毫不掩飾的勝利笑容。
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微光,終於被這徹骨的冰冷和羞辱徹底澆滅。
“謝致庭!你做什麼對我女兒!咳咳咳......”白父憤然,卻被情緒帶著連著咳嗽出聲。
謝致庭神色微動,嘴唇觸動。
白青妤慢慢站直身體,不再看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燈光吞噬了她的背影,也徹底吞噬了那個曾為愛執劍,名叫白青妤的少女。
係裏組織的畢業晚宴喧囂嘈雜。
白青妤縮在角落的陰影裏,隻想這杯苦酒快點喝完。
葉琍琍一身張揚的紅裙走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喲,這不是我們‘全國冠軍’嗎?”
葉琍琍拔高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周圍的目光,“可惜啊,都退隊了,也不過是謝少當年玩剩下的東西,教出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
幾個葉琍琍的狐朋狗友立刻圍了過來,哄笑聲刺耳。
“還有那些美照......嘖嘖嘖,沒想到擊劍服下,白青妤你身材這麼好哇!”
一些流裏流氣的話語不絕於耳,謝致庭卻不為所動。
“舊劍而已,”謝致庭聲音帶著慵懶的笑意,手臂自然地摟住葉琍琍的肩。
目光掠過白青妤時,他眼底隻有一片漠然,“鏽了,鈍了,哪比得上我們琍琍一根手指頭珍貴?是不是,寶貝?”
他的話,像針紮進白青妤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最後一根弦,錚然斷裂。
在錯愕的目光中,她猛地抓起酒杯,狠狠潑向那幾張令人作嘔的臉。
紅酒被粘在謝致庭的西裝外套上,掛在葉琍琍的頭發上,濺了那些狐朋狗友滿頭滿臉。
“敬你們,”白青妤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平靜,“垃圾。”
死寂。
紅酒順著謝致庭緊繃的下頜線滴落。
他盯著她,眼中波瀾起伏。
白青妤卻再沒看他們一眼。
鈴聲響起,她按下接通鍵。
“小妤,你準備好了嗎?明天出發。”
白青妤勾起一抹笑意,“嗯,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