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晚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她隻覺得口幹舌燥,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疼。
也不知道是周津南授意,還是真的把她忘了,始終沒有人給她送水和食物。
她隻能憑著意誌力硬撐,一遍遍回憶小時候的幸福時光。
那時候爸爸媽媽都在身邊,他們很恩愛,哪怕沒有錢也時常帶她去遊樂場坐旋轉木馬,耳邊不斷響起爸爸媽媽的歡笑聲和交談聲。
她牽著爸爸的手,抬頭就能看見媽媽的笑臉。
“媽媽......”宋時晚意識漸漸模糊,她伸手想要觸碰記憶中的母親。
直到眼皮越來越沉,她仿佛看見媽媽在向她招手......
就在這時,門鎖突然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一絲光線從門縫中滲了進來,刺得她閉上了眼睛。
有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夫人?您還好嗎......”一個年輕的男聲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時晚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蹲在她麵前。
他看起來二十出頭,輪廓分明的臉上寫滿擔憂。
“您......還記得我嗎?”年輕人把水瓶擰開,遞到她的嘴邊,“我是阿淵,周少的貼身保鏢。”
“阿淵......?”
宋時晚想起來了。
三年前,她和周津南在國外度假,卻正好碰上戰亂,倉皇回國的途中,他們遇見了一個少年。
那時的阿淵才十七歲,雖然渾身是血的躺在巷子裏,眼神卻亮的嚇人。
宋時晚當時就起了惻隱之心,求周津南把這個少年帶了回國。
卻沒想到,他做了周津南的貼身保鏢。
“是您......救了我。”阿淵紅著臉小聲說。
他謹慎地左右看了看,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塊麵包:“快吃點東西吧。”
宋時晚搖搖頭,她現在什麼都吃不下。
“周少他......還是很在乎您的。”
阿淵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壓著嗓子說,:“他隻是一時糊塗,您千萬不要放棄,多想想您的家人......”
“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在哪兒嗎?”
宋時晚緊緊抓住阿淵的手腕,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阿淵表情一僵:“我前兩天去國外處理事情,今早剛回來就聽說您被關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宋先生的下落。”
宋時晚的手無力地垂下,眼中的希望之光再次熄滅。
“但是您別擔心!”阿淵急忙安慰,“我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猛的推開,刺眼的燈光傾瀉而入。
“你們在幹什麼?!”周津南的聲音像結了冰。
阿淵立刻站起身,跪在周津南麵前:“周少,夫人快不行了,我隻是......”
“閉嘴!”周津南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看來是我給你安排的任務不夠多啊?既然如此,金三角的礦產正好缺人,你現在就過去吧!”
宋時晚瞳孔驟縮,那個地方,進去的人很難活著回來。
“不是他的錯!”她撲上前抓住周津南的褲腳,“他還那麼年輕,你放過他吧......”
“哦?那你告訴我,是誰的錯?”周津南突然俯身,虎口鉗住她的下巴,眼裏閃著危險的氣息,“挺有本事啊,連我的保鏢都能勾引?”
宋時晚想反駁,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拚命搖頭,淚水模糊視線。
周津南卻臉色一僵:“你為了他哭?既然你這麼心疼他,不如我就隻斷他一隻手,如何?”
他抬手示意,兩名保鏢立刻鉗製住阿淵。
寒光閃過,匕首已經抵上少年的手腕。
“不要!”宋時晚踉蹌著撲過去,卻被周津南一把拽回。
她絕望地掙紮:“周津南,你一定會後悔的!”
阿淵死死咬住嘴唇,鮮血從嘴角溢出也一聲不吭。
就在刀刃即將落下之際,病房門猛地被撞開。
“周先生!”護士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夏小姐醒了,哭著要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