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南快步上前,一把將夏知薇摟在懷裏。
夏知薇順勢靠在他胸前,哭得委屈。
“津南......晚晚好像不歡迎我,要不我還是走吧......”
周津南皺起眉頭:“有我在,誰敢讓你走?”
夏知薇怯怯地看了看宋時晚,似乎仍然心有餘悸。
周津南冷哼一聲,掃了宋時晚一眼:“是不是剛才的教訓還不夠?”
“你記住,知薇是我請回來的客人,她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你無權過問!”
好一個......無權過問。
宋時晚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還記得,他們彼此確認心意後,周津南特意帶她去法國挑選家具,連床上的枕頭都是自己親手縫的。
他說這是她的家,當然要布置成她喜歡的樣子。
可現在,她隻剩下一句無權過問。
宋時晚頭疼欲裂,不願多說,周津南卻覺得宋時晚還在鬧脾氣。
“你鬧夠了沒有?!”周津南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給知薇道歉!”
宋時晚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一個字。
“好,很好!”周津南氣急反笑。
“既然你這麼硬氣,那就脫了衣服去院子裏站著!什麼時候知薇消氣了,什麼時候進來!”
宋時晚渾身一顫。
她震驚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屈辱。
許久後,才緩緩地抬起手,倔強地開始解扣子。
“你......!”
周津南氣的說不出話,幹脆轉過身不再看她。
而宋時晚隻能赤著腳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夜涼如水,她的身子越發滾燙,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般疼。
但她咬著牙,一步一步走得極慢,仿佛要把這些年的感情,一步一步從心裏剜出去。
走到第十步時,她眼前一陣發黑。
第二十步,雙腿已經不聽使喚。
終於,在邁出最後一步時,她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她似乎聽見周津南驚慌的喊聲。
真是可笑,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會產生幻覺......
等她再次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
耳邊傳來周津南焦躁的聲音:“都這麼久了,她為什麼還沒醒?”
“周少,周太太腳踝骨折,肺部還有輕微感染......”院長戰戰兢兢地解釋,“再加上體力嚴重透支......”
“我不管這些!”周津南冷聲打斷,“她要是再不醒......”
話未說完,就聽見一聲虛弱的咳嗽。
“晚晚!”周津南立刻撲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還疼不疼?”
宋時晚有些恍惚,仿佛他們還像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身上的疼痛卻在告訴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默默抽回手,別過臉去。
周津南臉色一僵:“你在跟我賭氣?當時那種情況,我隻能這樣做!否則就不僅僅是走回去那麼簡單了!”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羞辱?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你要我怎麼信你?!”周津南也隱隱帶著幾分怒氣,“我不是說過,我隻是想彌補年少時的遺憾嗎?”
“等我們重新辦婚禮的時候,我一定會把鐲子拿回來,親自給你帶上,你為什麼就這麼著急?”
“婚禮?”宋時晚突然笑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周津南怔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時晚。
“晚晚......”他放軟語氣,伸手想擦她的眼淚,“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可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
夏知薇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津南,我的傷口好疼......你答應過永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宋時晚看見他眼底的掙紮,突然覺得無比疲憊,她輕輕閉上眼睛:“你走吧......”
周津南皺著眉頭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站起了身:“晚晚,我很快就回來。”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宋時晚仰起頭,任由眼淚無聲滾落。
直到手機發出輕微震動,屏幕上是夏知薇發來的照片。
主臥裏畫麵旖 旎,夏知薇穿著真絲吊帶裙慵懶地靠在床頭,香肩半露,紅唇微啟。
而周津南就躺在她的身邊,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