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昨夜剛剛下過雨,泥土還很濕 潤。
宋時晚從二樓跳下也沒什麼大礙,隻是扭傷了腳。
她踉蹌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卻發現所有人都臉色陰沉的盯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周母就猛的衝了過來。
“啪!”
這一巴掌來的猝不及防,血腥味在口腔裏瞬間彌漫開來。
“賤人!為了那個鐲子,你就要放火燒死我們所有人?”
宋時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搖頭:“我沒有!”
她啞著嗓子開口,慌亂中看向不遠處的周津南。
可他隻是沉默的站在陰影裏,指尖香煙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情緒。
宋時晚還想解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懂了......他不信她。
宋時晚忽然就笑了。
笑得肩膀顫抖,笑得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她笑自己像個笑話,竟然會相信,豪門裏會有真心。
周母卻怒了:“你還敢笑?!”
“來人!給我掌嘴!打到她認錯為止!”
傭人上前,死死按住她。
膝蓋重重磕在石板上,疼痛卻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宋時晚突然想起那年冬天,他踹開祠堂大門,把凍僵的她裹進大衣裏。
他說永遠不會再讓她受欺負。
可他的永遠,不過三年而已。
巴掌像雨點般落下,血從嘴角淌到脖頸。
宋時晚搖搖欲墜,幾乎撐不住身體。
“晚晚。”
周津南深吸了一口煙,終於開口。
“認個錯,今天的事就算了。”
宋時晚咬著牙,每個字都像從胸腔裏硬擠出來的:“我說了,不是我。”
“還敢狡辯!除了你還有誰?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周母氣急,還想再打,卻被周津南皺著眉打斷。
“知薇剛剛受了驚嚇,我先送她去醫院,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臨走前,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宋時晚,眼神比冬夜的寒風更刺骨。
“既然你這麼有骨氣,就自己走路回去。”
“派人盯著。”他對管家吩咐道。
“誰也不許幫她。”
眼見兒子發話,周母也沒再為難,隻冷哼一聲:“算你走運!”
隨著跑車引擎聲響起,人群也跟著散去,宋時晚踉蹌著站了起來。
老宅的火早就被撲滅,可宋時晚還是感覺到熱。
她渾身滾燙,腳踝還受了傷。
可是她不能停,她必須等到合約期滿,拿到最後一筆錢再帶父親離開。
等到那一天,她一定會徹底把周津南忘記。
宋時晚就這樣一點一點往前走,哪怕腳底磨出血泡,腳踝早已失去知覺,她也一刻不停。
直到深夜,她才終於看到那棟熟悉的別墅。
隻是剛一開門,就看見夏知薇穿著她的睡衣,悠閑的躺在沙發上看雜誌。
“回來啦?”
夏知薇放下雜誌,笑著站起身。
“津南說老宅暫時沒法住了,為了方便照顧我,就把我接回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宋時晚不願理會,轉身就要上樓,夏知薇卻笑著把她攔住。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搬到主臥了,麻煩你換個房間吧?”她朝客房方向抬了抬下巴,“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
“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宋時晚聲音發顫。
“動了又怎麼樣?”夏知薇突然逼近,紅唇貼在她耳邊。
“宋時晚,別以為你嫁給津南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我才是津南的青梅竹馬!當年要不是我出了國,周太太的位置還輪不到你!”
宋時晚正要說話,夏知薇卻突然眼神一閃,倒在地上。
“對不起晚晚......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房間,是津南說我可以隨便挑的,我還以為這衣服也是他為我準備的,你別生氣,我現在就脫下來給你......”
她顫抖著去解扣子,連聲音都帶著哭腔。
與此同時,門口響起周津南震怒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