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底情緒掩飾好,喬晚星推門進去。
玄關處放著裴聿之買給她的馬卡龍,和一束她最愛的戴安娜玫瑰。
她目不斜視,徑直上樓。
路過書房時,聽見裴聿之和他好兄弟打電話。
“你幫我在醫院盯著點,溫念每次發完燒都黏人得緊,等我陪完我老婆再回醫院看她。”
提起溫念時,裴聿之眼底閃過寵溺。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傳來兄弟語重心長的勸告:
“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有多愛晚星,可這一年,你瞞著她把溫念養在身邊,每次她流產都大張旗鼓地送她禮物,還把我們這幫兄弟們叫著見證你和她的婚禮,甚至騙晚星和你離婚,好讓你和溫念領結婚證......一個金絲雀而已,你玩得是不是過頭了?”
裴聿之摩挲著無名指的婚戒,沉聲道:
“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上她了呢。”
“你瘋了?!那晚星怎麼辦?”
兄弟語氣震驚。
裴聿之眼神掃過書房牆壁上的巨幅婚紗照,眉眼舒展開。
他靠上椅背,氣定神閑:
“晚星是我老婆這件事,永遠不會變。念念性子軟,膽子也小,唯獨在床上比晚星玩得開,什麼姿勢都讓用,也願意不做措施。她得知我隻希望晚星生下我的第一個孩子以後,每次懷孕都乖乖同意流產。她不像晚星能光明正大享受我給的萬千寵愛,給她名分做補償,問題不大。”
兄弟倒吸一口涼氣,長歎一聲:
“你不了解晚星的性子嗎?要是被她知道,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裴聿之沉吟片刻,冷冷道:
“我不會讓晚星知道的。她最近在備孕,等她懷上,我就和溫念徹底斷了,再找借口和她複婚,回歸家庭。”
喬晚星眼底閃過淒楚,她沒想到,裴聿之真的對溫念動了心。
可笑隻有她還做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可裴聿之謀劃錯了。
臟了的男人,她永遠不會再要。
鬆開深深掐進掌心的指尖,她沒驚動任何人,轉身走進臥室。
她要做四件事。
第一件事,她將衛生間顯示兩條杠的驗孕棒拿走。
第二件事,她打開郵箱接受了一個月前導師邀請她出國參加瑞士研究項目的郵件。
剩下兩件事,她需要出門做。
裴聿之比她更快,表情嚴肅從書房衝出來,對電話那頭吼道:
“念念不肯吃飯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她身子弱餓壞了怎麼辦?現在馬上讓【艾星】準備好她愛吃的東星斑和羅氏蝦,我親自去做。”
他大步離開,絲毫沒注意僅一步之隔的門內,喬晚星早已淚如雨下。
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心死。
可在聽見他要親手給溫念做菜時,心臟還是疼得令她幾乎站不穩。
裴聿之曾發誓永遠隻會給她一人做菜。
【艾星】還是因為他要經常出差,擔心她吃不習慣別人做的飯,才特意創辦的私廚。
裏麵的菜譜全是一比一複刻的她愛吃的菜,日常不對外營業。
可如今,連【艾星】也成了溫念的。
喬晚星完全可以歇斯底裏將怒火發泄出來,可她環視一圈屋內裴聿之為了哄她開心從全世界搜羅的擺件。
最終隻平靜地轉身離開。
她還要做完剩下的兩件事。
首先,她打車去了移民局申請永久移居瑞士,然後購買了一份墜機假死服務。
工作人員告知她,移民手續會在十天後辦好。
假死服務同時生效。
辦完出來已經傍晚,喬晚星收到裴聿之發的信息。
說他突然有個會議要開,得晚點才能回家,他已經把墨蘭放進冷室了,明天再看花開。
她沒回,轉身打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