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他讓薑頌宜提的。
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他沒攔陳勁深,腦海裏閃過陸景勳的名字後。
他把玩著車鑰匙,漫不經心道:“我跟你一起去。”
陳勁深對這個表哥一向很信服。
因此,沒有拒絕。
靳贏白和陳勁深趕過來時,作為盛江的貴客,陸景勳已經推開了包廂的門。
見到陸景勳後,盛家眼睛一亮,笑眯眯道:“聽說薑經理和陸先生是舊識,我看合作的事,薑經理還是和陸先生談比較好。”
薑頌宜抬起眸,看向陸景勳。
男人的皮膚很白,眉眼精致得近乎有些女相,眼白極少,唇色很淺。
幹淨中透著一股斯文和陰森。
看上去,跟個男鬼一樣。
薑頌宜眼底的溫度一點點散去,她的語調發冷。
“你怎麼在這裏?”
“談生意。”陸景勳聲音很柔,乍一聽還很悅耳,他笑得也很溫柔:“你太辛苦了,我想幫幫你。無論是承明的材料,還是和盛氏的合作,我都願意幫你。”
“不必。”
薑頌宜對陸景勳沒有半點好感,她起身就要走,身體卻一軟。
她的身形一晃,整個人卻跌坐在位置上。
陸景勳歎息了聲,縱容般看向她:“我讓人加了點小東西。盛江說得對,我們是舊識。頌宜,我和薑家的立場從來不同。”
舊識。
她和陸景勳的確是舊識。
嚴格來說,他們還是青梅竹馬。
陸景勳原本是陸家的私生子,小的時候被接回來,不受陸家重視,加上從小就長得白淨秀氣,因此在男孩子裏很不受歡迎。
上學後,更是經曆了無形的校園霸淩。
暴力成就英雄,薑頌宜就是那個救美的英雄。
她幫助陸景勳擺脫了校園霸淩,看著他一點點融入學校。
變得溫和內斂,受盡歡迎。
加上陸夫人這麼多年都沒有生下孩子,陸家終於開始重視起唯一的兒子。
陸景勳的日子好過許多。
而後,薑頌宜成了被霸淩的那一個。
陸景勳就像難纏的惡鬼。
除去和靳贏白在一起的那幾年,陸景勳幾乎無時無刻不在。
薑母重病後,薑喚山為了把她賣個好價錢,就將她和陸景勳訂了婚。
後來,陸景勳藏起了她母親的骨灰。
薑頌宜要擺脫的,除了薑家,多了一個陸景勳。
薑頌宜沒有慌亂,她看著陸景勳的神色分外平靜。
“你想做什麼?”
“聽說,靳贏白回來了?”
薑頌宜臉色微變,陸景勳眼底的笑意散了許多,卻依舊勾著唇。
“頌宜,你好像真的很在意他。”他近乎癡迷地撫摸著她的唇,微微一笑:“沒關係,你們這麵破鏡,重圓不了的。”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脫下衣服。
......
靳贏白和陳勁深來到會所時,盛江早就灰溜溜逃走了。
得知陸景勳和薑頌宜共處一室,那瓶酒裏還摻了東西後,靳贏白心頭飛快地跳了下。
“哪個包廂?”
他冷下臉。
經理顫顫巍巍說了名。
靳贏白臉色陰沉,他抬步朝包廂的方向走去。
陳勁深看著這一幕,莫名生出幾分怪異。
他表哥從來都是笑意懶散,隨心所欲,天塌下來,都是漫不經心的。
他被綠了,表哥看著比他急?
陳勁深很快也跟了上去,他的確挺喜歡薑頌宜這個漂亮又乖巧的女朋友。
媳婦丟了,他還是急的。
尤其是,有個人比他還不要臉,居然舍得下藥。
想到薑頌宜柔順無助的模樣,陳勁深的臉色也黑了。
步伐匆匆。
兩人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
包廂的門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