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然也驚了,脫口而出:“你當年那樣得罪他,那這回......”
薑頌宜沒說話。
許嫣然猶豫後,又像是自我安慰:“靳贏白......應該沒那麼小心眼吧?”
薑頌宜扯了扯嘴角,有些發苦。
靳贏白啊,心眼比針大不了多少。
當年,她還是薑家肆意的大小姐時,雖說薑家做派低調,但她那時不懂隱忍。
和靳贏白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她爭強,靳贏白就要當那個強。
他處處都要壓她一頭。
就連在床上,他都最愛看她軟語求饒的模樣。
直到,天之驕子迎來了他的第一次滑鐵盧。
許嫣然也有些發愁:“那怎麼辦?”
色.誘這一招,隻對浪.蕩紈絝有用。
更何況,哪有人能栽第二回?
“不急。”薑頌宜低聲道:“我是他的黑曆史。”
靳贏白生性高傲。
當年,她那樣決絕的離開他,他對她恐怕深感厭惡。
而後,避之不及。
隻要,她盡早讓陳勁深點頭,拿到承明的入場券。
薑頌宜心性大振,然而,她剛踏出洗手間。
幾步外,就站著那位活閻王。
男人點了根煙,慢條斯理地審視她,像是打量案板上的肉,眼底還泛著冷笑。
“乖乖女?”靳贏白朝她走近,掃了眼她,嗤笑道:“就算你披著破jk,也是個毒婦。所以薑頌宜,這次你又想釣誰?”
四年。
他深知眼前女人的惡劣。
她可以輕易撩動任何人的心弦,而後幹脆地甩手走人。
毒婦。
薑頌宜,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漂亮毒婦。
薑頌宜心頭一跳。
她死死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睫羽微顫,抬眸看他:“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陳勁深見義勇為幫過我,他雖然浪.蕩,卻很純善。我這人很少心動,可是對他,我是認真的......”
她的語氣滿是真情實意,令人感動。
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可,靳贏白卻無動於衷。
他冷漠地看向她,語氣譏諷:“講得這麼好聽,你怎麼不去唱戲?”
你媽的。
薑頌宜壓下心裏的煩躁,破罐子破摔:“我就是看上他了,犯法嗎?不能因為我們談過,就不讓我當你的好弟媳吧?”
她的脾氣一直不怎麼好。
這些年忍氣吞聲,其實改了不少。
可是一遇到靳贏白,她還是控製不住。
她不願意在他麵前搖尾乞憐,卑微求饒。
可偏偏,靳贏白是她越不過的一座山。
“喜歡他?”
靳贏白冷笑一聲,很快翻出手機,點開一段錄像遞到她麵前。
錄像裏的視頻,恰是幾分鐘前。
她說喜歡的那位正摟著個妹妹親的火熱,手還放在女孩的黑絲上。
薑頌宜那句真愛無價被憋了回去。
“你的真愛?”靳贏白卻像是預料到她要說什麼,淡淡道:“你的真愛應該是人民幣。四年了,你依舊和當年一樣。”
當年,薑頌宜拿了靳老爺子的錢跑路。
連靳贏白反手抬價的機會都沒給,她像是反手給他甩了一巴掌,提醒他,撈女的夢想隻有錢。
薑頌宜抿著唇,終於放低了姿態:“薑成宇攔著承明的合作,陳勁深是我唯一的機會。”
“與我無關。”靳贏白居高臨下,眼底的煩躁與譏諷幾乎要溢出來,他涼聲警告:“薑頌宜,離我表弟遠一點。我不管你圖的什麼心思,盡快和他分了,否則我不介意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話音剛落,他正欲轉身離開。
薑頌宜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電話是陳勁深打過來的,聲音裏透著迷蒙的醉意和委屈。
“寶貝,你在哪?他們一直灌我酒,老子把他們都喝趴下了,現在沈渡這畜生拉著我上了賊船,我估計我們得先回去了......”
薑頌宜氣笑了。
陳勁深的確天真好騙,是個人都能把他騙上賊船。
靳贏白也不動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陳勁深還在那裏嘟噥:“寶貝,你那邊不好打車,我表哥還在呢,你讓他送送你......”
說完,嘟嘟兩聲。
掛了。
薑頌宜臟話憋進了心裏,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靳贏白送她上路?
上哪條路?
薑頌宜絲毫不懷疑,他會拉著她玉石俱焚。
靳贏白掐了煙,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道:“乖乖女,送你?”
送他大爺。
薑頌宜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然而,這一片離市中心很遠,少有深知人間疾苦的人會來這片富人區自討苦吃。
打車軟件上的一百八十塊的打車費,更是閃瞎了薑頌宜的眼。
“你也可以在這等。”靳贏白嗤笑道:“等我的表弟想起來,開著他的法拉利來接你。”
薑頌宜扯了扯唇,難得低頭:“麻煩靳先生。”
靳贏白是開著大G來的,低調內斂,唯獨車牌號上的666666閃瞎了薑頌宜的眼。
她熟悉地拉開後座的門,靳贏白眉頭微皺:“坐前麵。”
他又不是她的司機。
薑頌宜猶豫後:“後麵安全。”
萬一靳贏白要拉她同歸於盡,她至少能比他多活幾分鐘。
靳贏白:“......”
他氣極反笑,沒再理會這麼惜命的毒婦,隻是合上車門時,動作有些許的粗暴。
靳贏白沒有真的拉她同歸於盡。
上車後,他隻是淡淡問:“地址?”
薑頌宜張了張嘴,猶豫著報出:“平安路32號。”
靳贏白不動聲色地調了導航,眉頭卻微蹙。
那一片是有名的低價公寓。
她不是在承明?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當年的五百萬,都用來釣男人了?”
靳贏白慢條斯理地開口。
薑頌宜撫摸著手腕的傷痕,頓了下:“千金散盡還複來。靳先生當年倒貼,當然不清楚其他人的身價。”
靳贏白被她的話一堵,咬著牙冷笑。
薑頌宜卻垂下眸。
她沒說錯,靳贏白這個極品,當年的確是倒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