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今晚來的時候,記得穿那條低.胸吊帶裙~”
晚上八點,薑頌宜收到了男友陳勁深的短信。
今晚,是陳勁深的生日晚會。
薑頌宜吊了他幾回,深知今晚推脫不了。
她在衣櫃裏掃了圈,沒有選擇那條低.胸吊帶裙,而是換上乖巧的襯衫裙,又化了個淡妝,上了來接她的那輛法拉利。
車在會所前停下。
薑頌宜推開包廂時,屋內一片靡靡。
包廂裏聚了不少人。
薑頌宜剛出現,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頌宜,這裏。”
陳勁深笑著朝她招手。
薑頌宜剛走過去坐下,就有人興致勃勃地問:“深哥,這個妹妹是......”
“我媳婦。”
陳勁深拉著薑頌宜坐下,語氣頗有些自得。
薑頌宜抿著唇淺笑,模樣乖得不得了。
很快,一旁的人就意味不明道:“深哥換了口味啊。”
“滾,我就喜歡我媳婦這樣的。”
陳勁深翻了個白眼,扭頭就和薑頌宜溫柔咬耳:“寶寶,怎麼沒穿我挑的那條裙子。”
薑頌宜咬著唇,像是不知他的企圖:“那條太露了,我想私下穿給你看。”
“好。”
陳勁深雖然有些遺憾,卻還是十分滿意。
見到薑頌宜的第一眼,他的心裏就閃過四個字。
人間尤物。
後來,接觸後,他發現薑頌宜意外的乖巧,內外的反差讓他更加心動。
也因此,在對待薑頌宜時,他認真了許多。
“知道你不愛喝酒,給你點了牛奶。”
陳勁深哄了她兩句,薑頌宜乖巧地點點頭。
絲毫不在意,他轉過身和身旁的女孩喝起了交杯酒。
她又不嫁他。
她圖他的身份,圖他的名。
唯獨不圖他這個人。
薑頌宜捧著牛奶,小口地喝著,手機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直到隔間的門打開,有人小心翼翼地招呼了聲:“靳哥睡醒了?”
男人從裏間走出,他穿著黑襯衫,襯衫的一角卷進腰帶裏,袖口隨意折了折。
眼底是惺忪的懶意,整個人卻很清貴優雅,慵懶隨性。
一副斯文敗類的貴公子做派。
不少人殷勤恭維地和他打招呼,他漫不經心,有一搭沒一搭應著。
就連陳勁深都探頭喊了句:“表哥。”
唯獨薑頌宜在看清男人的麵容後,徹底僵住。
她的心頭一跳,而後腦海裏很快閃過四個字。
冤家路窄。
薑頌宜垂下眸,死死攥緊衣角。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裏遇到靳贏白。
更沒想到,他竟然是陳勁深的表哥。
腦海裏閃過當年的一幕幕......
或許她不是靳贏白最愛的前任,但卻是靳贏白最恨不得掐死的前任。
她挑.逗他,撩撥他,而後又拋棄他。
薑頌宜下意識地想躲。
偏偏這時,還有人好死不死地提起薑頌宜。
“勁深不是頭一回帶他女朋友過來,看著還挺乖的。靳哥也是勁深的表哥,怎麼也該認認人?”
“女朋友?”
靳贏白興致缺缺,但目光還是落在了陳勁深身旁的女孩上。
類似於,想看看自家表弟能禍害哪家姑娘。
薑頌宜坐的位置背著光,陳勁深護得挺緊,靳贏白看過去的時候,起初隻能看到jk小短裙下能玩年的小腿。
而後,女孩的那張臉才緩緩露出來。
皮膚很白,睫羽纖長濃密,黑發垂落在身後,露出幹淨的眸。
看著乖巧溫.軟,十分無害。
靳贏白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而後一點點涼下去,唇角更是勾勒出幾分玩味。
乖?
他剛才真是瞎了。
薑頌宜要是能用乖來形容,那撈女都能從良立牌坊了。
然而,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薑頌宜,而後漫不經心道:“瞧著是挺乖的。”
陳勁深身邊的人都是一群缺心眼的二世祖,根本看不懂靳贏白的臉色。
“是吧。”有人還笑眯眯地慫恿:“來,妹妹,別怕,我們靳哥就是看著難相處,實際......”
那人看了眼靳贏白,又把話憋了回去。
靳贏白,實際上也很難相處。
圈子裏的人都清楚,靳贏白和他們不一樣。
同樣養尊處優,靳贏白也是塔尖上俯瞰眾生的那位。
更何況,論皮囊、財富、手腕,靳贏白都是圈子裏令人仰望的存在。
靳贏白卻沒在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薑頌宜身上。
“勁深的女朋友是吧?”靳贏白倒了杯酒,眼底泛著幾分涼薄,語氣卻慢條斯理:“你跟著勁深叫我一聲表哥就行。”
薑頌宜嗓子有些啞。
靳贏白卻抬眸,盯著薑頌宜:“來,叫一句我聽聽。”
他薄唇彎了彎,輕笑出聲,眼底的戲謔與諷刺交織。
薑頌宜抿著唇,嗓子都有些啞。
她和靳贏白糾纏了四年。
情熱時,她喊過他哥哥,喊過他老公。
後來,她喊過他靳贏白,喊過他贏少。
然而時隔四年,再次站到他麵前,遙遙相望,她成了他表弟的女友,卻依舊狼狽不堪,低賤如塵埃。
“表哥。”
她迎上他的視線,輕聲喊道。
很快有人打了茬,話題從薑頌宜的身上轉開。
陳勁深的好友沈渡忍不住開口:“勁深都浪子回頭,有女朋友了,靳哥怎麼不找一個?”
靳贏白一向神秘,很少有人敢報道他的八卦緋聞。
也因此,眾人對他的私生活格外感興趣。
隻是,靳贏白身邊的女人很少,他又極少對外提及。
就當眾人以為這次他也不會再回應時。
忽然,他開了口:“找過。”
眾人一愣。
靳贏白目光落在薑頌宜身上,冷笑:“被甩了。”
眾人被驚天大瓜砸了個頭暈目眩。
薑頌宜心裏的情緒卻持續翻湧。
她壓下千重情緒,俯身低頭和一旁的陳勁深道:“我去趟洗手間。”
唯獨靳贏白看著她的背影,很快才收回目光。
薑頌宜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
手機消息震了震。
她點開,許嫣然的消息發過來:“寶貝,怎麼說?得手了嗎?”
“沒。”薑頌宜沉默後,又補充了句:“嫣然,靳贏白也在......”
許嫣然口中的得手,指的是陳勁深。
四年前,薑頌宜和薑家決裂,薑頌宜帶著母親的骨灰離開薑家,加入許氏名下的承明。
薑家覬覦薑頌宜的技術,為了讓薑頌宜低頭,借著婚約相威脅。
同時,薑頌宜所在的承明,研發的新型用於機器人材料,因為薑家的緣故遲遲無法上市,甚至連合作的機會都很難。
為了參與陳氏的競標,薑頌宜蹲了陳勁深三個月。
她知道,他是紈絝。
他有權勢,又愚蠢。
而她剛好有美色。
有人覬覦她,有人礙了她的路。
她借力打力,塞上自己的聯係方式,遞給了陳勁深。
好風憑借力,送我入青雲。
薑頌宜以為,陳勁深會是她的青雲。
卻沒想到,撞上了靳贏白這股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