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是善良才會把你留下來,她要是出了一點事情,你就等著吧!”顧瑾明打橫抱起喬悅笙,吩咐管家備車去醫院。
“不是我!”宋知意抓住顧瑾明的手臂,試圖解釋,“是她自己——啊!”
顧瑾明猛地甩開她的手,眼中滿是厭惡,“夠了!我不想聽你狡辯!”
宋知意被甩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泥濘的地麵上。
“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就好好跪在這裏反省吧!”說罷,顧瑾明再不看她一眼,就抱著喬悅笙離開了。
夏末的雨下的又急又猛,宋知意的頭發很快被打濕,變成了幾捋貼在臉頰上,她被保鏢按在雨裏,雨水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和著眼眶中的淚水,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宋知意望著顧瑾明決絕離去的背影,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了。
沒有人過來幫她,曾經的那些傭人站在屋子裏,有人看不下去,想要上前給宋知意撐傘,卻很快被身邊人攔住。
“你瘋啦?是顧總讓她跪在那裏的,你去給她送傘,不是找死嗎?”
“我們有什麼辦法?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夫人了,我們還是保住工作要緊……”
切切察察的交談聲被雨水衝刷得模糊不清,宋知意跪在雨中,身體已經麻木到沒有了知覺。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呼吸的動作。
宋知意整整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中午,顧瑾明的車才駛入別墅的大門。
顧瑾明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依然跪在地上的那個身影。
宋知意的衣服已經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整個人顯得更加瘦弱和狼狽起來。
顧瑾明有些愣怔,他不過是吩咐她跪在那裏,那些下人居然連傘也不給她撐嗎?
然而他正要開口,就看見宋知意緩緩轉過頭,他趕緊恢複成那個冷漠的樣子。
“這次幸好阿笙沒事,你起來吧,要是還有下次,我不會這麼好說話!”
接著,他轉身打開喬悅笙那側的車門,在她下車的時候還貼心地伸出手擋在她的頭頂。
宋知意看著他小心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
她艱難地站起身,膝蓋因長時間跪地而疼痛不堪,她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恍惚間,她仿佛看到顧瑾明朝她這個方向輕輕移動了一步。
她睜大眼去看,那人又撇開了臉,一副冷漠的樣子。
算了。她在心裏輕聲歎氣,在傭人的攙扶下,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她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宋知意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幾幀顧瑾明和喬悅笙恩愛的畫麵,她太痛了,甚至連搖頭將這些畫麵從她的腦海裏搖出去也做不到。
“悅笙隻有這一個月了,我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
“不過一棵樹、一隻狗而已,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她要是出了一點事情,你就等著吧!”
宋知意的身體微微發抖,這些話像是明晃晃的刀子,不斷在她的心頭劃著口子。
疲憊感漸漸湧上心頭,在她快要睡去的瞬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宋小姐,今晚的晚宴,喬小姐讓我來提醒您記得參加。”是管家的聲音。
什麼晚宴?
宋知意頭痛欲裂,還沒來得及思考,一道高跟鞋的聲音便出現在門外。
“在休息嗎知意姐?”房間沒有鎖,喬悅笙直接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來的是顧瑾明。
“知意姐,我知道你上次不是故意的,我也勸了瑾明,讓他不要再生你的氣,今晚的宴會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參加吧?就當做是補償你了。”
宋知意睜開眼睛,氣息微弱,她甚至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瑾明看著床上那個虛弱的人,眉頭微皺,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
喬悅笙走到床邊,將一件禮服丟給她,“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記得要準時參加哦。”
說罷,便挽著顧瑾明的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