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心拖著行李離開時,安時雲攔住她:
“我們要查看你手裏的東西。”
“你是有前科的人。你都能偷偷拿走資助人的衣服,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帶走別的什麼東西?做點借物相思的事呢?”
“我可不想我未婚夫的東西,又被人惦記上了......”
裴之淮沒有說話,但沉默亦是一種表態。
沈蘭心眼睛有些發酸,壓抑著難堪。
明明這身上唯一一件蔽體的白襯衫,是裴之淮給她的。
當時,他看她的目光侵略性十足:“寶寶,這是我最常穿,也最喜歡的,更是你求了我許久,我唯一能給你穿的。”
現在這件襯衫竟成為她為了攀高枝,勾引資助人的憑證。
沈蘭心覺得諷刺。
裴之淮蹙眉,卻沒有阻止安時雲奪走沈蘭心的行李箱。
24寸行李箱被強製打開,裏麵隻裝了一本書。
安時雲輕慢地翻著,很快,一條祖母綠項鏈在她指尖閃爍著光澤。
她將書砸向沈蘭心,從容而輕蔑地笑:
“你隻裝一本書,就是為了放鬆我們的警惕,好帶走這項鏈吧?”
“沈蘭心,偷東西這件事,果然是有一就有二的。”
“我沒有偷!” 沈蘭心聲音嘶啞,“我不知道這東西在這裏麵。”
安時雲看了眼裴之淮:
“之淮,這可是你家祖傳給的項鏈,隻會給你未來的妻子。”
“結婚那天,我脖子上要是不戴這項鏈,就會淪為笑柄。你一定不會讓我陷入那樣境地,對嗎?”
裴之淮輕輕應了聲,默認是沈蘭心偷東西。
可在一年前,是裴之淮興致勃勃取出這條項鏈,硬要給沈蘭心戴上。
裴之淮說:“寶寶,這是給裴家兒媳準備的祖傳項鏈。”
當晚,沈蘭心一言不發,摘下了一次又一次,她不想嫁入裴家。
他盛怒之下,直接做到她昏迷。可她醒來,仍舊倔強地取下。
最後是裴之淮服軟,他無奈地親撫摸著她濕.潤的眼睫:
“好了,你要是不想戴,那就不戴了。”
“我給你放起來。”
原來他放到了她的書裏。
而這項鏈,現在是她當小偷的鐵證。
裴之淮......你是否有預料到今天?
她短促地笑了下,那一聲“我沒有”再次倔強說出。
“沈蘭心,你到底還再狡辯什麼?”裴之淮眸底閃爍著不愉的光,“作為你的資助人,我有權擔起對你的教育和責罰。”
她不安地睜大眼睛。
這時,門外進來了兩個保鏢。
裴之淮雲淡風輕:
“把她手指掰斷吧,先給個教訓。免得以後出了社會,繼續做這偷奸犯科的事情。”
“做人還是要實誠乖一點。”
手指斷裂聲,太輕微,沈蘭心的抵抗像是螞蟻撼大樹,那麼的可笑。
她在劇痛裏流下了淚水,嘴唇再次咬破。
“這是讓你長長記性,下次可別再偷了。”像是還帶著一絲不忍,裴之淮溫暖的手掌輕輕擦拭她的淚水,“這事兒,就過去了。”
沈蘭心痛得昏迷了過去。
安時雲微微蹙眉,狀似擔憂:
“小姑娘痛暈了......我還是為她找個醫生,拿最好的藥治療。”
“對了,之淮,人你也見了,你也快去醫院換藥。別讓伯父伯母擔心。”
裴之淮又看了一眼沈蘭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醒來後聽安時雲說,他資助了一個小姑娘,一定要回來看看,就像是什麼事情壓心底。
可看了,他更加暴戾煩躁。
安時雲一眼都沒有多看沈蘭心,讓保鏢丟到別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