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白月光辦了一場畫展。
主題名為【SEX】,一共有九十九副油畫,而每幅畫裏麵都她丈夫和白月光歡愉時的各種姿勢。
當天她被三了的標簽衝上了熱搜。
江雪凝一氣之下砸了整個畫展,白月光黎昭為此負氣出走。
為了哄人回來,靳寒洲要她道歉。
她不肯,兩人僵持不下,他就派人現場調取監控送去療養院,想讓中風癱瘓的江母評評理,順便欣賞那滿牆破碎的豔體。
從藝術館過去隻需要30分鐘。
而手機上的車定位已經駛了大半,剩下不到0分鐘。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江雪凝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感覺渾身的血液在倒流,忍著淚問:“靳寒洲…你明知我媽觀念保守封建!這輩子最怕我受氣被辜負!你給她看這種畫麵,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聞言,沙發上的靳寒洲抬起眸。
一雙冷鬱的眉眼挑了挑,似乎並不覺得這行為有何不妥,不緩不急地說:“我沒想要媽的命,是你無理取鬧在先,隻要你和昭昭道個歉不就沒事了。”
她無理取鬧?
明明是他和黎昭苟且,還將那些汙穢畫成作品展出,讓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她被出軌。
如今卻成了她單方麵的不是。
江雪凝死死地盯著他,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有了裂縫。
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鐘。
她啞著聲再次開口問:“要是我堅決不道歉的話,你真會拿給我媽看嗎?”
“你可以試試。”
靳寒洲依舊氣定神閑,眼神卻像莊家般銳利:“賭或不賭,選擇權在你手上。”
賭?她可賭不起。
江雪凝閉上眼,滴答一聲,一滴熱淚砸在了地麵上,全身冷到發顫。
沒想到,她最終還是輸給了黎昭。
當年他們仨在同一所大學。
靳寒洲和黎昭是藝術學院的,兩人郎才女貌,是學校裏有名的情侶,而她隻是音樂學院裏暗戀靳寒洲的女生之一。
常常躲在暗處偷窺他們的幸福。
直到大三那年,黎昭斷崖式地和靳寒洲分手,然後跑到國外留學去了。
靳寒洲性情大變,瘋狂作畫。
甚至還公開招募模特,全校的女生趨之若鶩般爭著報名,江雪凝也去了,而且最終還被選中。
就這樣,兩人開始有了交際。
江雪凝問她為何會選她,靳寒洲她身上有江南女子的柔氣,一把琵琶伴奏吳儂軟語唱出的昆曲,宛如霧中仙。
她聽得臉紅耳燥,心裏卻甜滋滋。
從此,他們便有了每日之約。
江雪凝從不奢望別的,隻希望能陪在他身邊多一天是一天。
直到某一天,靳寒洲突然喝了酒,將她堵在畫室裏,眼神迷離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江雪凝心狂跳不止。
緊緊地閉著眼,羞澀爬上了臉,可下一秒嘴唇便傳來了濕潤的觸感。
靳寒洲貪婪地吸吮著她的唇瓣。
兩人激情四起,在畫室裏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晨曦旖旎才褪去,彼此也確認了關係,江雪凝還帶他見了媽媽,兩人感情逐日升溫。
直到一日,靳寒洲將他們的私密照畫成參賽作品。
並且,還憑此畫獲得大獎。
可江雪凝卻成了議論的焦點,鬧到老家的人都知道,把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放在台麵上,可見有媽生沒媽養,沈母因此氣得腦中風被送去了醫院。
當時,她在醫院哭得要斷氣。
靳寒洲將她摟在懷裏,說:“對不起凝兒,我不知道會這樣,我會負責的,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們吧。”
後來,他也真的做到了。
靳寒洲憑著那一次大獎,魚躍龍門躋身進了藝術界,又用了短短五年時間,從一個窮畫家搖身變成了億萬總裁。
而她成了人人羨慕的靳太太。
這些年,靳寒洲對她溫柔有加,有求必應,對江母也是孝敬有加,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團隊看護著。
江雪凝以為未來都會幸福順遂。
可黎昭一出現,她又功虧一簣。
他以無處可去為由,冠冕堂皇地帶人住進他們的家,又以藝術交流的借口,名正言順地帶人出席各種場合。
如今,更是為了一個道歉。
不惜用江母威脅她。
“行,我道歉。”江雪凝咬著唇,顫抖地拿出手機,撥了黎昭的電話:“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了。”
話落,去療養院的人剛好抵達。
靳寒洲一個電話召回,然後才滿意地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凝兒,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下次別這麼衝動了。”
說完,他便離開去接人了。
江雪凝攥緊了雙手,一時間恥辱和失望在她心裏不斷地攪動翻滾著,疼到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極了。
迫不得已?
她扯了扯嘴角,隻覺得可笑。
忽然,手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顯示是療養院打來的。
江雪凝心猛然一緊,立馬接通,就聽到那邊慌張地說:“靳太太不好了,您母親的情況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