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放棄鄰村大學生的求愛,扶貧顧衍生五十年。
最後換來一身癌症,在出租屋裏含恨而終。
重生回領證前,我看著顧衍生當著我的麵,將我打工賺的血汗錢遞給殷小洵,柔聲哄道:
“小洵你先用,等結了婚,她所有的錢都是你的。”
我看著他們,笑了。
三天後,顧衍生帶著全家來我家逼婚。
卻隻看到一張人去樓空的床,和一張貼在村口公告欄上的退婚書。
後來,我扶持鄰村那個被他瞧不起的大學生扶搖直上。
他卻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
......
“小洵,拿著,你身子弱得好好補補。”
眼前的顧衍生正把我剛塞給他的三百塊錢,轉手遞給站在一旁的殷小洵。
殷小洵假惺惺地推辭:“這怎麼好意思,阿衍,這是姐姐給你的錢。”
顧衍生卻理直氣壯:“她是我未婚妻,她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自然要給你花。”
“不夠我再跟她要。”
熟悉的場景使我意識到,我重生到了和顧衍生領結婚證的前三天。
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走向也讓我明白,顧衍生也重生了。
不然他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給殷小洵錢。
我被他這副嘴臉氣笑了。
上一世,我嫁給顧衍生,掏空了父母留給我的積蓄補貼家用。
他卻隔三岔五找我要錢,說要做生意應酬用。
結果呢?
那些錢全進了顧衍生這個體弱多病白月光的口袋。
果然,男人的錢花在哪裏,心就在哪裏。
這一世我不伺候了,這個醃臢男人,我白送給殷小洵。
我暗暗捏緊了拳頭,決定領證前一天離開這裏。
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二天一大早,顧母就找上了門。
她美其名曰商議婚事,實則是來給我立規矩。
一進門,她就大剌剌地坐在堂屋的主位上,大口喝著我剛泡好的茶。
“楚晴啊,我們家衍生是要做大生意的,家裏不能沒人操持。”
我垂著眼沒說話。
“彩禮嘛就不給了,咱們兩家這麼熟,就不用講究那些虛禮了,都是一家人。”
嗬,說得輕巧,她就是一分錢不想出。
“至於婚房,我看你現在這屋子就不錯,到時候簡單收拾一下就行。”
這是連房子都要我出啊。
“衍生的意思是,你那份工作也別做了,女人家家的,在外拋頭露麵不好,婚後我也搬過來,你在家專心伺候我們老小就行。”
我依舊沉默,心裏卻冷笑。
上一世,顧母欺負我是孤兒,我也是被她這麼拿捏的。
可笑我當時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顧衍生身上,以為他會護著我。
結果呢?
當牛做馬五十年,換來的是他和我離婚,然後火速娶了殷小洵。
我死的時候,他們正在隔壁辦喜宴,敲鑼打鼓,喜氣洋洋。
而我病死在冰冷的床上,身邊空無一人。
想到這裏,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顧母見我半天不吭聲,不滿地清了清嗓子。
“還有啊,小洵那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身邊離不得人照顧。”
她眼神飄忽,語氣卻不容置喙。
“我想著,等你們結了婚,就把她接過來一起住。你順便也照顧一下她,也就多雙筷子的事。”
我看向一旁始終沉默的顧衍生。
他低頭擺弄手指,仿佛這些都與他無關。
沒有絲毫維護,也沒有半句辯解。
跟前世一模一樣。
我心裏暗罵這對母子無恥,麵上卻擠出笑容。
“阿姨......您說的是,我都聽您的。”
我唯唯諾諾地答應了她所有的要求。
顧母見我如此順從,臉上笑開了花。
她大概還以為我是那個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這樣正好方便我的計劃。
我越聽話,他們就越會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