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病危,我求了傅旻三天,他終於請來了救命的專家。
手術當天,我等來的卻是他綠茶青梅白夕月的一通電話:
“姐姐,我哮喘犯了,哥哥讓專家先來酒店看我了哦。”
我隔著電話跪地求她,那頭傳來傅旻冰冷的聲音:“蘇清引,你鬧夠了沒有!夕月的命也是命!”
電話掛斷,父親的心電圖拉成一條直線。
當傅旻處理完一切,帶著遲到的懺悔和鮮花衝到醫院時。
隻收到了我的信息:【傅旻,我爸的心電圖,沒等到你。】
......
我站在火化爐前,撫摸著父親冰冷的遺體。
眼前的世界搖搖欲墜,但我要親手送父親最後一程。
三天沒合眼,滴水未進。
“蘇清引!”
身後傳來傅旻急促的腳步聲。
我沒回頭。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蘇清引,你聽我說——”
傅旻的聲音在顫抖。
他想說什麼?道歉?解釋?還是又要為白夕月求情?
“你知道嗎,父親死前都在念叨你。”
我打斷他,抬手準備按下啟動按鈕。
突然,白夕月嬌弱的哭聲響起:“哥哥,我害怕——”
她瑟瑟發抖地躲在傅旻懷裏,看到父親的遺體就“啊”地尖叫一聲,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夕月!”傅旻慌了,立刻蹲下抱住她。
白夕月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哥哥,我看到屍體就想起爸爸媽媽,好難受——”
我頓住。連這種時候,她都要搶奪傅旻的注意力。
“蘇清引!停下!”
傅旻突然衝過來,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睛充血,神情癲狂:“夕月受了刺激,你先跟我送她去醫院!”
我愣住了。
他要我離開父親的火化爐,去陪那個綠茶精看病?
“傅旻,你瘋了嗎?”
“我沒瘋!夕月的PTSD又犯了,她會死的!”
他用力拖拽我,想把我從火化爐前拉開。
“放手!”
我拚命掙紮,但幾天沒吃東西的身體太過無力,隻能軟綿綿地癱在他懷裏。
“蘇清引,聽話,先救夕月——”
傅旻的左右手各攬著我和白夕月就要往外走。
絕望瞬間淹沒了我。
他真的要在父親火化的最後時刻,帶我照顧白夕月。
我張開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血腥味瞬間充滿口腔。
“啊——”傅旻吃痛鬆手。
我跌跌撞撞地衝向火化爐,顫抖著按下了紅色按鈕。
火焰升騰而起。
隔著玻璃,我看著父親的身體慢慢消失在烈火中。
“爸,我送您走了。”
傅旻捂著血淋淋的傷口,眼中滿是震驚和痛苦。
白夕月躺在他懷裏,“虛弱”地呻吟著。
我轉身看著他們,聲音冰冷:“滾!”
“蘇清引——”
“我說,滾。”
傅旻想靠近,被我眼中的絕望逼得後退。
“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火化爐的轟鳴聲掩蓋了一切。
我最後看了一眼父親消失的地方,頭也不回地走出火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