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冰冷空氣讓我瞬間清醒。
就在我準備走向停在路邊的車時,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是顧斯年。
他追了出來,臉色陰沉不定。
他將我拽到花園的暗影裏,避開大門口所有人的視線。
“初語,別鬧脾氣。”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耐和安撫,“我剛才在裏麵不好為你說話。奶奶她們不是這個意思,你跟我回去,跟奶奶和若雪道歉,就說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看著他,不發一言。
他見我沉默,以為我在等一個解釋。
他抱住我,將下巴抵在我的頭頂,用一種他自以為深情的語氣承諾:
“我知道你委屈。你再忍一忍......等我和白若雪結了婚,拿到白家全部的支持,徹底穩固我在顧家的地位後,我馬上就跟她離婚。”
“到那時,我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娶你。初語,我發誓,顧太太的位置,從始至終,我隻為你一個人留著,好不好?”
他以為這是安撫,是承諾。
但在我聽來,這是我此生聽過最大的笑話。
我心底的最後一絲餘溫,被他親手掐滅。
我抬起頭,對他露出笑容,眼中淚花:“真的嗎?斯年,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踮起腳尖,主動吻了吻他的唇角:“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快點把她娶了,再快點把她甩了哦,我等著做你的新娘。”
顧斯年看到我順從的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背:“乖,我這就回去跟奶奶說明天跟白若雪結婚,還有你的婚事。”
他轉身離開,步伐輕鬆。
我臉上笑容消失,拿出手機,給陳默發了條信息:“開始吧。”
當晚,我按照計劃,開車駛向沿海公路。
這裏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我開車撞到他的位置。
緣始緣滅。
既然緣分從這裏開始,那就從這裏結束吧。
轟隆一聲巨響。
火光衝天,爆炸聲震耳欲聾。
海浪洶湧,吞沒了一切。
這時,手機震動。
是顧斯年發來的消息:“初語,訂婚宴結束了。我跟奶奶說了我們的事,她答應了。等著我。”
我看著屏幕上的字。
刪除拉黑,然後關機。
手腕上那條刻著初字的手鏈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這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禮物,說要陪我一輩子。
我解下手鏈,用力扔向大海。
“顧斯年,再見了。”
第二天,新聞鋪天蓋地。
“顧氏集團總裁前女友深夜飆車墜海,屍骨無存。”
看到這行標題,我笑了。
新聞裏還配了我的照片,是那張在顧家被潑紅酒的抓拍。
畫麵裏的我狼狽不堪,像個小醜。
評論區更是熱鬧。
“活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她那樣子,也敢妄想嫁進豪門?”
“顧少算是解脫了,可以安心訂婚了。”
我拿著偽造的護照,登上了飛往瑞士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