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派司機把我送到醫院。
爺爺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笑得不見眼:“你就是清梨吧,和你奶奶年輕時長得真像,我也快下去陪她了。”
我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削皮,柔聲道:“爺爺,需要我幫你把這條石頭項鏈摘下來嗎?”
爺爺艱難抬手,拿起項鏈給我看。
“呦呦那小丫頭在我第一次臥病不起的時候哭得都快斷氣了,連夜去寺廟為我求來的。”
我靜靜地聽著他念叨許呦呦小時候的事情。
他拉住我的手輕輕拍了拍:“清梨啊,這麼多年委屈你了,當初知道你被拐賣了,你爸媽差點就離婚了,是呦呦給了他們希望。”
“他們在見到你的第一麵就覺得熟悉,但也不敢冒認。”
“老頭子我征戰商場多年,晚年了才知道親緣是最重要的。你終究是我親孫女,我死後,所有遺產都是你的。”
“清梨,爺爺希望你回家後善待呦呦,小丫頭人不壞。”
我削皮的手頓住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知道我才是親生女兒,如果不是爺爺的緣故,他們未必會認我回家。
“放心吧爺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為難呦呦,爸爸媽媽早就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了。”
爺爺笑嗬嗬地直誇我是他的好孫女。
離開後,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許父:“爸爸,我願意回許家,我選溫弋白做我的聯姻對象。”
行李收拾到一半,周延紅著眼打翻我的行李箱。
“周清梨,你是不是又要像高中那樣和溫弋白私奔?”
我一件件把衣服撿回去,“我有事,出門一段時間而已。”
周延不信我,搶過我的身份證一把折斷。
“就算我娶了許呦呦,你也不許離開我!”
我急忙阻止他破壞其他東西。
“賤人!”
周母突然一藤條抽在我身上。
“是不是你跟許家告狀才讓他們給我在生意上使絆子?”
“我替他們白白養了二十三年的女兒,你要回去也可以,讓許家把這二十三年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周延壓下眼底的心疼,眼睜睜地看著周母對我又打又罵,把我關進房間。
我把僅剩的重要東西收好,用布滿裂痕的手機告訴溫弋白明早來周家接我,隨後壯起膽子從房間的窗戶翻到花園找雪球。
雪球留在這裏一定會受委屈的。
可就算我用它最愛的貓條也引誘不出來。
許呦呦剛好給我發來一段視頻,雪球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一群惡狗對它虎視眈眈。
我不顧一切地衝向周延的房間,點開視頻質問他:“你憑什麼把雪球給她,那可是一條生命。”
他還在和我慪氣,看也不看,冷聲冷氣地回答我:
“一隻貓而已,呦呦以後是你嫂子,想要就給她了,呦呦那麼善良,會好好養它的。”
我紅了眼眶:“可它明明是你......”
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啊。
周延或許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溫柔地為我擦去淚水,像往常那樣輕拍我的頭。
“我剛剛已經把你的門打開了,快回去睡覺吧。她要是發現你又是逃跑又是養小貓的,免不了給你一頓教訓。”
我一把掀開他的手跑回房間。
早上七點,周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招待溫弋白,在他提出要帶我走時更是貼心地告訴我們注意安全。
剛邁出一步,周延就衝下來抓住我的手,眼裏滿是慌張。
“清梨,你是不是生氣我把雪球給了許呦呦,你要幾隻我都給你好不好,隻要你別跟他走。”
我甩開他的手,冷眼相待:“周延,雪球隻有一隻。”
他還想糾纏我,溫弋白一拳打過去:
“周延,不管你當初是怎麼留住清梨的,但她過得不快樂,今天我要帶她走,誰也攔不住。”
周延不甘心地在身後大吼:“周清梨,你要是敢走就別回來了!”
可我從來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周母根本攔不住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隻能任由他追逐著漸漸遠去的車,直至變為一小點消失在視線。
我拔掉手機裏的電話卡,隻想和他們撇清關係。
溫弋白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機和漫遊卡給我:“清梨,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