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姐,你就是為了留住齊哥,也不該如此惡毒的詛咒自己的兒子,華哥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匆匆而來的陳媛捏著帕子假哭。
“風兒今早在書院還見到華哥了呢。”
李風躲在趙文齊的身後臉上揚著挑釁的笑:“華哥還讓我代問趙叔安呢。”
趙文齊轉頭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厭惡。
“你這個毒婦!你居然狠毒的詛咒自己兒子死!”趙文齊一耳光甩在我的臉上。
“華兒真的死了,他現在就躺在......”
“姐姐真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華哥多麼乖巧的孩子,他若知道姐姐拿他的性命來爭寵,不知道他會如何傷心呢?”陳媛聲音哀怨,眼眶微紅。
“溫梅!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樣咒華兒,你可為華兒考慮?”趙文齊抓著我的頭發,眼底的冰冷像是一把把冰錐,捅向我千瘡百孔的心。
兩記耳光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而後他像是丟破抹布一樣把我甩在地上。
“買口棺槨......讓華兒體麵......”我每說一個字,嘴角就溢出一股血。
“執迷不悟!”趙文齊赤紅著眸子,重重地給了我一腳,我感覺五臟六腑仿佛被絞爛的疼痛。
“梅姨,既然你說華哥死了,那院長贈給華哥的絕版書籍就給我吧,他一個死人也用不著了。”李風眼珠一轉,裏麵都是貪婪。
“那是華哥的東西,你們誰都不許動!”我掙紮的站起來,可還是沒有敵過李風。
他已經拿著華哥最珍愛的書籍,揣進了懷裏。
那是我華兒最寶貝的書籍,最窮苦時,他都未動過賣了它的念頭。
“你還給華兒,那是華兒的。”
“這些錢就當我買了。”李風手裏的銅板散落在地上。
“夠了!溫梅,你不是說要給華兒買棺槨嗎?隻要你跪著撿起來,我就讓風兒把書還回去。”趙文齊的話,徹底擊碎了我對他最後的一絲情誼。
“好,我撿。”我跪在地上一枚一枚的撿起銅板,散落的瓷片紮進了我的手心,紮破了我的膝蓋。
“把書還我。”銅板躺在我的手心,我赤紅著雙眼。
“可是,它已經被我扔進水缸了。”李風指著飄在水缸裏的書籍,眼裏都是笑意。
我攥緊的拳頭打在李風的臉上,與此同時趙文齊把我踹翻在地。
“梅娘......你......你怎麼可以打風兒。”趙文齊看著我撲倒在地上,眼裏的不忍一閃而過,可是還是對李風的疼愛占領了頂峰。
“姐姐,你別與齊哥鬧脾氣了。”陳媛柔柔地走到的身前,麵上掛著得意的笑。
“你還不知道吧?前兩日我兒在碼頭遇到了個傻子,答應他隻要扛完600袋,就給他一錠銀子,誰曾想到他會活活累死呢,真是有命掙沒命花。”
陳媛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我的心頭一顫,600袋!華兒為了掙銀子竟背著我沒日沒夜的扛了600袋!
“齊哥,既然姐姐不想去,我們就走吧。”三人踏出房門的下一刻,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
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如衝破閘門的洪水,洶湧而來。
我擁有了完整的記憶,坐在地上癡癡的笑了,笑得淚流滿麵。
原來我就是那個小郡主,因為遭受刺殺,摔下了馬車又滾入了密林,被進山狩獵的趙文齊撿了回去。
我的兒子應該錦衣華服,應該無拘無束的活著!
而不是因為幾個銅板,累死在碼頭!
我背起床上的兒子,一步一步朝著京都的東麵走。
權貴的府邸在朝陽下閃著金光,那樣高不可攀。
趙文齊你欺我,辱我,害死我的兒子,不就是看我是個孤女。
若我不是呢?
我本就該是明珠。
現在我想起來了,咱們是該算算賬了。
欠我們母子倆的,你們誰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