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有些不高興,撒嬌著要陸景言給她置辦新的。
陸景言無奈地摸了摸蘇瑤的頭。
“好好好,都給你買新的!誰讓你是我最寶貝的人呢!”
蘇瑤立刻開心起來,迫不及待地衝進我的房間一頓亂砸。
“早就看這些東西不順眼了,統統砸掉!給我換新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
或許是身體在高溫中被炙烤太久,骨頭仿佛都被烤化了,渾身酸痛,每走一步都感覺骨頭像要散架一般。
起初,我還慌亂地回去“撿”那些本就不存在的“骨頭”,直到意識到自己早已死去,如今不過是一抹虛無的意識,撿骨頭又有何意義呢?
我自嘲地笑笑,便不再理會。
“景言,以後要是我離家出走,你會來找我嗎?”
“那當然,瑤瑤,林悅就是個騙子,你跟她較什麼勁?我的瑤瑤可從來不會騙人。”
我倚在牆角,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看著蘇瑤神秘兮兮地拿出一根驗孕棒。
“既然這樣,那我要告訴景言一個好消息哦!我懷孕了!”
我心中一震,湊近仔細看去,這驗孕棒無比眼熟,分明就是我死前用過的那根。我撕開包裝袋時不小心劃傷留下的血珠,還凝固在包裝上,蘇瑤居然都不知道換一個。
可陸景言似乎絲毫沒有懷疑蘇瑤,激動地將她一把抱起。
“真的嗎!你懷了我的孩子!瑤瑤,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女人!”
陸景言激動過後,小心翼翼地將蘇瑤放在我的床上,宛如對待一件無比珍貴、易碎的瓷器。
他貼心地為蘇瑤蓋好被子,嗔怪道。
“也不提前跟我說,早知道就不帶你去撒哈拉沙漠了,多傷身體啊。”
“不會的,景言,這是我們的孩子,他一定會像你一樣健康。”
我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的膩歪,無趣地轉身離開。
反正我不過是陸景言聯姻的棋子,他不愛我,我早就心知肚明。
即便我愛了他十年,他的眼裏卻從來沒有我。
從一年一換的秘書,到如今歸來的白月光蘇瑤,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別人身上,從未在我身上停留過哪怕一秒。
我早已習慣了。
可又能怎樣呢?
外婆還在醫院,我需要陸景言,更需要他的錢來維持外婆的治療。
一想到外婆,我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抽搐。
外婆應該還不知道我死了吧?
反正外婆生病了,總是記不清我,應該也不會急著找我吧?
我又晃悠到了那輛被鐵鏈鎖住的車子旁,這個奪走我生命的地方。
車身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光,仿佛在無情地嘲笑我的悲慘遭遇。
半個月前,陸景言將我關在了這輛即將廢棄的車子裏。
隻因為蘇瑤謊稱被我用熱茶燙傷,陸景言便怒不可遏,怒吼著要我和蘇瑤一起承受痛苦
他喚來七八個保鏢,如對待一隻待宰的羔羊般,強行把我塞進車子,隨後親手用鐵鏈加固了車門。
我的雙手雙腳被緊緊綁住,嘴裏還被塞了臭抹布,絲毫動彈不得。
“林悅,你故意針對瑤瑤,爭風吃醋,你知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