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沈萱劇烈掙紮,想要解釋這一切,可嘴裏的布條塞得太緊,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聽到動靜的傅霄回過頭,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
“瑪德,你一棒差點打死我兒子!”
傅霄猛起一腳踹在沈萱小腹。
“陳麗,當初我高薪聘你來保護沈萱,不是讓你助紂為虐,幫她傷害柔柔的!”
“砰!砰!砰!”又是幾腳毫不留情地踹在沈萱腹部,似乎要將她的小腹踢穿。
沈萱痛得蜷縮成一團,巨大的痛苦讓她眼前發黑。
突然,她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無法控製地洶湧而出,似乎有一小團東西從她腿間悄然滑落出來。
鮮血浸濕了她的褲子,在地上蔓延開刺目的鮮紅。
“傅總,她流血了!”助理瞪大眼睛:“難道她懷孕了?”
懷孕?
沈萱的心猛地一震。
她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發現自己懷孕,可她剛得知這個消息,她的孩子就已經被傅霄活活踹掉了。
淚水墜落眼眶之時,她感覺到傅霄正在解她捆手的繩索。
她剛想伸手去拽嘴裏的布條,手腕卻被傅霄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就是這隻右手打的柔柔對吧?”
他拿起助理遞過來的棒球棍,眼神陰鷙。
“那我就親手廢了它,省得你以後再幫著沈萱作惡!”
“嗚嗚嗚!”沈萱拚命搖頭掙紮,淚水混著汗水流下,聲音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哀求。
不要!這是她做手術的手,曾救治了無數病患,將傅霄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的手。
更是唯一能將他徹底治愈的希望!
傅霄背叛了她,她的孩子也沒了,她不能再沒了這隻手。
然而,她的嗚咽和哀求,傅霄全都熟視無睹。
他命令助理將她的手強行攤開,決然地舉起那根棒球棍,用盡全力狠狠砸下去。
“砰!”
一聲令人牙酸,骨頭碎裂的脆響。
劇痛瞬間席卷了沈萱的全身,她痛得將頭死死抵在地板上。
緊接著,一棍又一棍砸下。
沈萱的右手頓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血肉模糊。
錐心的疼痛折磨得她眼前一黑,她幾乎昏死過去,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
但這還沒完,傅霄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他一把拽下沈萱的頭套,粗暴地抓起她的頭發。
身後的沈柔臉色一變,生怕傅霄會看到那張臉。
然而,傅霄根本沒有低頭看一眼。
他拽著沈萱的頭發,像拖死狗一樣,將她的頭狠狠按進一旁巨大的魚缸裏。
“咕嚕嚕——”
冰冷腥臭的臟水瞬間灌入沈萱的鼻腔,窒息感幾乎將她淹沒。
反複幾次,她被折磨得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抽離。
這一刻,她篤定,傅霄是要她死。
“小叔,算了算了。”沈柔這才慌忙衝上來拉住傅霄的手臂。
“她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們走吧,我好害怕,肚子也有點不舒服......”
傅霄這才憤恨地一把甩開沈萱。
她像一灘爛泥被甩在地上,臉部朝下,濕透的頭發淩亂地黏膩在臉上。
發根處,新長出來的白發覆蓋了幾乎她整個頭頂。
她艱難地抬起頭,最後模糊的視線裏,隻看到傅霄緊張地將沈柔抱進懷裏,手指溫柔地在她小腹摩挲。
那溫柔的目光裏,她仿佛聽見曾經那個傅霄的聲音在她腦海呼嘯。
“阿萱,生日快樂!”
“阿萱!我們成年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阿萱,一生一世,我隻愛你一個。”
“我發現我完了,我已經徹底愛上沈柔了。”
“那我就親手廢了它,省得你以後再幫著沈萱作惡!”
無數聲音交織碰撞,最後碎裂成一片死寂的虛無......
不知過了多久,沈萱在冰冷和劇痛中醒來。
右手已經痛到麻木,應該是徹底廢了。
一輛汽車在樓下緩緩停下,她知道接她的車來了。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挪上車。
車子駛到一處偏僻的盤山公路後,她讓司機離開。
她推開車門,站在懸崖邊,山風吹起她濕漉漉的白發,她掏出懷裏的結婚鑽戒,決絕地扔進駕駛座。
最後,她打開車門,將一塊石頭壓在油門處。
車子全力向前駛去,撞破欄杆,朝著懸崖翻滾而去。
緊接著,油箱爆炸,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知道,最多還有半個月,傅霄會因漸凍症再次癱瘓,甚至終身半身不遂。
但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傅霄的傻子已經死於大火。
她會忘記他,從這場烈火和斷手中,以最慘烈的方式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