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幹什麼!”柏序寒眉眼慍怒地站在她身後,“傷害清涵還不夠,現在又對孩子下手?”
她回頭,心卻被他涼薄的話澆了個透。
懷中突然一輕,柏序寒從她手中搶孩子,提防的眼神,像是害怕她對孩子下毒手。
“孩子在哭......”她嘴唇微微顫抖,“我隻是想幫忙。”
她垂下眸,想憋回淚水,卻意外露出紅腫的脖頸和滲血的額頭。
柏序寒呼吸微滯,手不由收緊,卻惹得孩子又哭出聲。
保姆趕緊上前,想接過孩子,卻驟然瞪圓了眼:“天哪,小少爺身上都是掐痕!”
柏序寒急忙解開孩子的衣領,身上赫然是深淺不一的月牙痕。
“夫人非要抱走少爺,”保姆慌張解釋,“我實在攔不住啊。”
喬茉悠猛地抬頭,對上保姆閃躲的視線,忽然明白了一切。
柏序寒的眸色愈發陰沉,聲音都透著徹骨的冷:“還想說什麼?”
“我沒有。”她鼻腔發酸,“他是你的孩子,我怎麼忍心動手?”
柏序寒瞳孔一縮,似乎被她眼底的淚所牽動。
可下一秒,醫院的電話突然響起,柏序寒瞬間接通:“柏總,林小姐知道小少爺出事,暈過去了!”
看著他緊攥的雙手和額角暴起的青筋,喬茉悠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悠悠,裝可憐不是逃避的借口,”柏序寒冷聲道,“你為什麼非要胡鬧,拿孩子出氣?這次我不請家法,該怎麼給清涵交代?”
喬茉悠任由他拽到祠堂,麻木地跪在柏家先祖麵前。
管家抽她一鞭,柏序寒眼底的猩紅就濃一分。
直到九十九鞭結束,他指尖顫抖著替她上藥:“悠悠,疼不疼?”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沙啞,“等清涵出了月子,我還完林家的債,我就能毫無負擔,補給你一場婚禮。”
說完,他鬆開手,帶著孩子去找林清涵。
痛意順著喬茉悠的脊背攀升,疼得她眼淚直冒。
她盯著柏序寒漸遠的背影,重新躺回血泊中。
“我不要了......”她抱緊自己,“柏序寒,我不要你了。”
當晚,喬茉悠傷口嚴重感染,高燒40度,直到後半夜才降溫。
隱約間,她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拿著毛巾,替她擦拭額頭。
那股冷冽的氣息,難得讓她睡得安穩。
再醒時,是在清晨。
柏序寒正牽著她的手,在床邊閉眼小憩。
眼底透著淡淡的鴉青,顯然是守了她整夜。
原來昨晚,是他在照顧她。
喬茉悠忽然想起,二十歲那年,她高燒不退,也是柏序寒陪著她。
他反複泡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水中,凍得臉色煞白,卻抱著她一天一夜,直到她退燒。
可現在......
喬茉悠胸口悶痛,輕輕抽回手,他卻立馬睜開雙眼。
“悠悠,幸好你沒事。”
他抱著她,聲音抖得不像話:“我真的好怕,怕我再一次失去你。”
如果他真的怕,又為什麼隨便傷害她?
“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掙開他的懷抱,聲音沙啞。
柏序寒盯著她死寂的瞳孔,呼吸一滯:“還在怪我?”
“你走吧。”她垂下眼眸。
“昨天的事,我必須給林家一個交代。”他綰起她耳邊的碎發,“作為補償,我帶你去莊園的春獵活動好不好,權當散心。”
他離她那麼近,語氣又那麼溫柔。
喬茉悠不禁撫上他熟悉的眉眼,鬼使神差答應下來。
他剛將她的鞋帶打成一個漂亮的結,林清涵卻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姐夫,你和喬小姐是要去春獵嗎?我想起姐姐也很想去,可生前一直沒有機會。”
她一抽泣,懷中的孩子也跟著啼哭。
“你還沒出月子,寶寶也會生病。”柏序寒皺著眉,卻替她擦幹淚水。
林清涵順勢把頭靠在他肩上:“求你了,姐夫,你會保護好我和寶寶的,對吧?”
她湊近他的臉,落下一吻,柏序寒眸中就隻剩下寵溺。
他望向喬茉悠,不禁放軟語氣:“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