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辦的草率,當天才被偷接到顧家老宅。
沒有精心策劃的求婚儀式,也沒有奢華婚禮。
顧家怕夜長夢多,匆匆把我塞進婚車的。
車停在城郊的一處小別棟,雖比不上顧家的莊園別墅,卻也幹淨體麵。
林家雖擺了酒席,卻隻請了親近的幾桌。
林伯母在顧家做了二十年保姆,認識不少體麵人,席間竟還有兩個小公司的老板。
林懷安站在門口,西裝筆挺,但領帶卻係得歪歪扭扭。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穿正裝。
我好奇地盯著他看,他耳根突然紅了,低頭去整理袖口,好像能整出花來。
我心裏偷偷想:
這人長的不錯,就是好像也傻。
西裝是臨時租的平價款,卻給我訂了手工刺繡的敬酒服,迎親車隊也是清一色保時捷。
「姑娘是大戶人家來的,不能寒酸,讓娘家人被人笑話。」
「不想委屈了姑娘,卻不想連司機也要給紅包。」
我噗嗤笑的聲。
晚上他端來熱牛奶,聲音很低,像在哄小孩,「顧家講究,我怕你不習慣!」
周媽在顧家伺候了二十年,倒是把我的習慣摸得透徹,加了兩勺蜂蜜。
他想到什麼,突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盒子遞給我。
是枚鑽戒,不大,但切工極好。
我低著頭看了很久,才小聲問,「給我的?」
怕我不收,他解釋,「假的,應付親戚。」
我知道他也是個為錢賣身的可憐蟲,「哦,戒指多少錢,我賠你。」
林懷安一滯,忙低頭,「不用你的錢,該是你的。」
也許他在顧家那裏拿夠了好處,才會對我這個呆傻之人如此盡心。
見我這種反應,他把剩下的話也咽了。
端著牛奶杯清洗了才回來,說自己睡隔壁,有事可以叫他。
我才開口想問,他是不是隻是因為拿了錢才娶我的。
「我們家不比顧家錦衣玉食,算是讓你來受罪了!」
「如果你想走,我們可以隨時都可以去離婚,隻當沒這回事。」
這話說的好似也嫌棄我一樣,心臟抽了一下。
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背對著他,「好啊,等我收拾好爸媽遺產就去離。」
我爸媽留給我的,足夠我下半輩子生活,我想好了,一定要住在海邊。
「反正我很棒,走了也能照顧好自己。」
時間像靜謐的河流,許久,林懷安隻輕輕嗯了一聲,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