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車帶路。
管家親自開傅家的車送我回去。
坐進車裏,我偷偷打開手機,裏麵隻有一條信息:【睡完就跑?】
發送人:程肅。
能把手伸到傅家,程家不愧是唯一能抗衡傅家的大家族。
程肅又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要不是早年被仇家暗殺傷了眼睛,又惡名在外,沈家根本高攀不上。
程肅八娶八離,每段婚姻存續最多一個月。
外界傳聞他性格冷淡,無人能長久近身。
但好在他大方,每個離婚的妻子都給了幾個億做賠償。
父親為沈音音尋的婚事,看似是火坑,其實卻是錢多事少,快進快出。
看來,我睡對了。
我回:【那我和你結婚?】
三秒後,車子急停。
管家暴躁降下車窗:“哪個不要命的敢攔傅家的車?”
不知道從哪裏湧上來的黑衣人將車子團團圍住,有人換車牌換輪胎。
管家被套上麻袋拽下車,上來一個臉生的人開車。
“是我。”程肅的聲音將我的慌亂壓了下去。
他已經坐到我身邊,臉上戴著墨鏡。
車子拐進巷子,房屋飛速後退。
“這,這是去哪?”我驚魂未定地握緊扶手。
“現在民政局沒開門,我帶你去祠堂上族譜,先把婚事定下來。”
祠堂兩個字瞬間點燃危險信號,我脫口而出:“你也是佛子還俗?”
程肅扭過頭,“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雖然他眼盲,又隔著墨鏡,我卻感覺有炙熱的眼神落在我臉上。
燙得我的臉發熱。
程家祠堂內,程家的長輩鄭重地在程肅之妻後麵落下我的名字。
我是程肅寫進族譜的第一任妻子。
心中驟然一鬆。
我立刻拿著族譜對著天空晃了好幾圈。
程肅聽到周邊的議論聲,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我拉起他的導盲杖。“去國外度蜜月,現在就出發!”
程肅怔愣,不理解但同意,“好。”
傅南禮是個瘋子,我不能寄希望於任何人的庇護,我要讓自己躲得遠遠的。
我選了一個距離南城很遠的海島,私人飛機開了很久才抵達。
算算時間,婚禮應該開始了。
籌備一年多的婚禮自然聲勢浩大,媒體全方位無死角地拍攝。
我窩在程肅懷裏,讓他陪我看直播。
程肅無奈:“你是不是把我認錯人了?”
我捂住他的嘴,“我給你實時解說。”
一記響雷透過屏幕傳來,而後是一身紅嫁衣的新娘緩緩走向傅南禮。
實時彈幕跳動:
【新郎的臉好冷,感覺下一秒要殺人了。】
【新郎穿西裝,新娘穿古代嫁衣,這組合有點奇怪呢!】
【好滲人!新娘死氣沉沉的。】
【整個南城都在賭新娘是沈家的哪位千金,我賭真千金沈禾。】
【信我,我是秦始皇。新娘是沈音音。沈禾雖然有血緣優勢,但是傅家一定看不上孤兒院長大的野丫頭!】
......
到了婚書落名環節。
傅南禮執筆寫下:沈禾。
我瞬間僵住,還能這麼操作?
彈幕也炸了:
【我的人脈親眼看著沈音音穿嫁衣的,怎麼會是沈禾?】
【不會是寫的沈禾的名字,實際是沈音音吧?】
“進行到哪一步了?”程肅出聲。
“寫婚書了。”我喃喃,“但寫的名字是沈禾。”
程肅蹙眉,“傅南禮要做什麼?”
“名字隻是代號。我已經嫁給你了,他再寫也不是我本人。”
突然,屏幕裏傳出巨大的雷聲。
程肅下意識把我擁在懷裏。
我死死盯著電視屏幕,如果沒看錯,剛才一道閃電直直劈向人群中的傅南禮!
反噬,這就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