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柏延臣進來的刹那,手下急忙躬身,“老大。”
隨後就忙不迭的退下。
桑榆站在原地,心臟緊縮了一刹,隨後淡然開口,“老大忘了您說過的,一年可以給我一個星期的假期了嗎?”
初初進入基地的她年紀尚小,受不了除了任務外出外一年365天都在基地。
偷偷磨了柏延臣很久,他才同意她一年可以有一個星期的外出假。
她幾年未用,他也忘了。
柏延臣停頓了一瞬,沉聲道,“今晚去蔣家,你來開車。”
蔣家。
桑榆遮掩住神色,“是。”
晚上八點,桑榆準時到場。
剛剛打開車門,桑榆就愣在了原地。
往日裏沒有任何裝飾的車如今放了很多的裝飾品,小到一個小掛墜,大到一個等身高的玩偶。
柏延臣是最討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在車上的。
小時候的她曾經在他的車上放了一個小玩偶,就被他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這是誰——”
還沒等桑榆追究,後排一道嬌俏的聲音就響起。
“延臣哥哥,我爸聽說今晚你要過去,可是忙碌了一整天呢。”
“嗯。”
“桑榆姐,辛苦你今晚開車啦。”蔣思微探出頭來,衝著她眨眨眼。
桑榆扯了扯嘴唇,明明已經決定不再難過,可她的心卻依舊酸澀的像是浸泡在一整瓶的檸檬汁裏。
原來,他不是沒有柔情,隻是對象不是她而已。
到了蔣家,一場家宴,隻有桑榆是個局外人。
吃過飯,桑榆正要準備去開車,蔣思微卻一把拉住她,“桑榆姐,聽說你是個孤兒,正好我爸媽最近想要收一個幹女兒,你看怎麼樣?”
看著蔣思微充滿惡意的眼神,桑榆的眼底冰寒一片。
“不必。”
桑榆一把甩開蔣思微就朝外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一聲尖叫。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剛剛還在樓梯上的蔣思微竟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思微!!!”
蔣成德瞬間大喊。
正在沙發上的柏延臣猛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下將蔣思微抱在懷裏。
蔣思微的身上不停流出鮮血,卻仍舊倔強的拉住柏延臣的衣角。
“延臣哥哥,你別怪桑榆姐......桑榆姐,是我,是我錯了......我不該讓我爸媽認你做幹女兒。”
說完,蔣思微就昏死過去。
柏延臣一把抱起懷中的蔣思微,大步朝著外麵衝過去。
同時,他看著蔣成德,“我會給蔣家一個交代。”
桑榆站在醫院外,不知站了多久,一道身影才從醫院裏麵出來。
“跪下!”
桑榆沒有分毫猶豫的跪下。
“拿鞭子來!”
身旁的手下聽到鞭子,臉都白了,“老大,組長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鞭子太——”
“鞭子!”
手下顫顫巍巍的將鞭子拿出來。
柏延臣手裏拿著鞭子,看著沒有半分動容的桑榆,身上壓抑的風暴像是要將一切摧毀,“你還不認錯。”
桑榆挺直身體,好笑道,“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好!”
柏延臣手裏的鞭子重重落下來。
一鞭,桑榆悶哼了一聲,身上的血肉綻開。
兩鞭,桑榆的指甲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
三鞭,四鞭,五鞭......十鞭......
桑榆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後背新傷舊傷交疊,鮮血不停湧出。
天上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
桑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在風雨中不停的搖晃。
“組長!你就和老大認個錯吧!!!”
身旁的手下急的都要哭了,自家老大的力道基地裏無人不知,那可是能徒手將獅子的喉嚨扭斷的啊!
能在他手下撐過十鞭的人,怕也隻有桑組長了!
“我認錯......”
桑榆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睛裏滿是紅血絲,往日裏如同鬆柏的身軀仿佛被硬生生折斷。
她對上柏延臣的眸子,唇角猩紅的血液掉下來,“我最大的錯,就是跟你走。”
一步錯!步步錯!
“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