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話都說的出口,眼裏可還知道恪守婦德?”
我疼得眼眶泛紅,卻冷笑一聲:“恪守婦德?你是想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餓死在路邊嗎?你不聞不問,還不讓我改嫁,是想逼死我們母子嗎?”
許長澤皺眉,閃過一絲慌亂,又怒聲喝道:“什麼餓死?我每年都會給你送來三十兩銀子,怎麼能算不聞不問!”
說罷,他似是想起什麼,低頭看向顧宛兒。
顧宛兒眼眶瞬間泛紅,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長澤,你有所不知,這府裏上下,哪個不要銀子打點?況且童童正在長身體......”
“我為了節省開支,已是處處精打細算,可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給弟妹......”
她一邊抽噎,一邊用手帕擦拭著眼淚,模樣楚楚可憐。
這副模樣真是把我氣笑了,我指著她頭上那支精美的翡翠簪子:
“嫂子,那你這簪子價值幾何?怕是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若你當真處處節儉,又怎會有閑錢購置這等貴重之物?”
可我的語氣卻引起了許長澤的不滿:“林念,你越來越不懂事了!嫂子為了操持這後院,日夜操勞,不過是添置了一支簪子,你便這般不依不饒。這偌大的府邸,花銷繁多,你隻是養著一個孩子罷了,哪裏知曉其中的艱難?”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許長澤,隻覺心被狠狠刺痛:“我刁難她?許長澤,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些年我和孩子過得是什麼日子!我的衣裳破舊,打滿補丁,可你們卻穿的光鮮亮麗,到底是誰不懂事,不懂得體諒!”
見許長澤一時語塞,顧宛兒哭得愈發傷心:“弟妹莫要錯怪我,隻是因為那日參加重要宴會,怕丟了府裏的顏麵,才不得已購置這支簪子。我一心為了這個家,沒想到卻遭弟妹誤解。”
她抽抽噎噎的話語,宛如一把軟刀,試圖化解許長澤心中的疑慮。
許長澤趕緊柔聲安慰:“大嫂,莫要傷心,是她無理取鬧。”
隨後,他轉頭看向我,目光中滿是失望:“林念,你若再這般胡攪蠻纏,不顧大局,便別回府了!”
“去,把孩子抱過來!”
家仆們在許長澤的示意下,烏泱衝向我身後的房門。
見狀不妙,我迅速抄起門口那把布滿鐵鏽的砍刀:“誰敢進來!”
我心裏清楚,顧宛兒讓許長澤接我們回去享福,不過是她的算計。
她忌憚許長澤對我們心懷愧疚,擔心我們若真在外麵遭遇不測,許長澤便不能全心全意幫扶她們母子。
所以,她才想出這招,把我們接回府。
往後再一點點挑唆,讓許長澤深信我們的“惡行”,穩固她在許家的地位。
如此,我定不能遂了她的願,我的孩子,也不能成為他們母子的墊腳石!
許長澤見我不讓,臉色鐵青:“愣著幹什麼,給我衝進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屋內裏傳來腳步聲。
我的孩子揉著睡眼,一臉懵懂地打開屋門。
許長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間瞪大了眼睛,孩子眉眼和他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