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這,我猛地抽回手,後退兩步:
“我如今已和年少相知的舊人成家,有糧有依靠,不勞你們費心。”
一聽這,顧宛兒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又堆滿虛偽的笑容:“妹子,你既不願回去,也別瞎說呀!哪會有男人心甘情願養別人的孩子?”
我冷冷一笑,直直看向許長澤:“大嫂這話可就奇怪了,許長澤不就心甘情願養著你的孩子嗎?怎麼到我這兒,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凝固,顧宛兒的笑容僵在臉上。
許長澤的臉色瞬間陰沉,聲音裏滿是不耐:“你到底想怎麼樣!那是我大哥的孩子,怎麼能算外人!五年未見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尖酸刻薄了!”
我隻覺心口一陣刺痛,眼眶泛紅。
果然,他還是容不得別人說他大嫂的一句不好。
一句大哥的孩子,便可以讓他舍棄一切拚力照顧著。
而我和他的親生孩子,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許長澤似乎這才注意到我蒼白的臉色,愣了一下,想摟住我的肩膀:“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是我不好,這麼多年,苦了你了。等回了府,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他話音剛落,一道稚嫩又帶著委屈的童聲卻突然響起:“爹!你這是又想給我找個娘嗎!”
循聲望去,那身著華麗的孩子,氣鼓鼓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大嫂的大兒子許童。
五年前還黑瘦的他,如今卻養得白白胖胖。
再看他脖子上那熠熠生輝的黃金長命鎖,我的心猛地一揪。
五年前我的孩子出生時,我曾求著許長澤為孩子打造。
可當時,許長澤一臉不耐:“孩子賤養才好養活,戴什麼貴重東西。”
沒想到,如今這鎖卻戴在了許童的脖子上,不知是顧宛兒的主意,還是許長澤改變了想法,這一切都讓我覺得無比諷刺。
許長澤的手懸在半空,整個人僵住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顧宛兒見狀,先是一怔,隨後眼眶立馬紅了。
她快步走到孩子身邊,將孩子護在身後,裝出一副歉意:“弟妹,不好意思,怪我沒交代好童童......”
說罷,她轉頭看向許長澤,像有千般的委屈。
可我分明在她眼中看見一絲得意。
還沒等我開口,許長澤卻煩躁地擺了擺手,提高音量道:
“交代什麼!我既然答應過照顧你們母子,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絕不能讓童童受半點委屈!”
他頓了頓,目光冷冷掃向我,語氣生硬又決絕,“至於你,以後你的孩子不許叫我爹,免得落人口舌,讓人誤會。”
他還是那麼在意他大哥的孩子,寧願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也不肯讓他們母子受半分委屈。
我仰頭冷笑,笑聲在這片略顯壓抑的空間裏格外刺耳:“許長澤,你放心,我的孩子不會叫你爹,他有自己的爹!”
此話一出,許長澤一步跨到我麵前,指甲幾乎要透過衣物掐進我的皮肉:“林念,你怎麼敢讓許家的孩子亂認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