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不知道這是她在地下室的第幾天。
每天晚上霍硯深都會拿著皮帶抽著自己,問她錯沒錯。
薑綰臉上幾道血痕,還是倔強的看著霍硯深。
“我沒做,我也沒錯。”
每次聽到這句話霍硯深抽的更加用力。
“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話說?”霍硯深又狠狠抽了一下,打在薑綰的臉上。
“你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沒用的。”
霍硯深的手又舉了起來,卻遲遲沒落下。
隻感覺手抖得厲害。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薑綰,她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摻雜了很多白發。
以前他最喜歡薑綰的頭發。
抱著薑綰的時候,薑綰的黑色長發總是垂在他的手上。
讓他覺得她不會離開自己,她一直都在自己的手掌心。
原來一切早就變了嗎?
回到李慕顏的房間,她還是滿眼通紅。
霍硯深抱著她輕聲安慰。
李慕顏傷心也是真的傷心。
養了幾年的貓咪被自己殘忍的處理,她也很難受。
可霍太太的頭銜跟一隻貓。
她是知道怎麼選的。
“硯深哥,我們結婚吧。”
霍硯深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了句“好,我們先訂婚。”
...
薑綰又一次發燒了。
身上的傷痕好了又填新的,反反複複撕開的傷口已經感染。
已經好幾天沒吃藥的身體再也沒撐住。
她隻覺得身上好痛,每一寸皮膚,每個關節都在痛。
薑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不然她怎麼開始走馬燈了呢?
她好像看到了霍硯深站在自己眼前,抱住了自己,溫柔的親著自己的額頭。
分離三年的委屈就在這一刻決堤。
她好想說當年是不得已離開。
她好想說分別三年自己都沒法忘記他。
她也好想說她快死了。
可薑綰說不出一句,隻能用力的抱住他,眼淚不停的在流。
她感覺有水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抱住自己的人說了一句
“我放過你了,我們兩清。”
再次醒來,薑綰才發覺自己頭上蓋著毛巾。
燒已經退了。
下人說她已經睡了三天了,差點就死了。
薑綰想下床馬上去打掃,可下人卻告訴自己,不需要了。
是因為李慕顏嗎?要趕自己走了?
不行,她還需要這份工作。
“霍硯深呢?我要見他。”
下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薑綰的反應,不急不忙的說。
“先生最近不會來了,要忙著訂婚的事。”
薑綰愣了一下“他要訂婚了?”
也對,這三年都是李慕顏陪在他身邊。
他也那樣的寵著,訂婚是遲早的事。
可薑綰又想到了自己在昏迷時的那個夢,她隻覺得心裏酸澀不已。
“他囑咐了,薑小姐不用在工作了,你可以隨時離開這裏。”
下人手指了指床邊,就出去了。
薑綰拿起了旁邊的黑色信封,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張銀行卡。
這封信隻寫了兩清二字。
整理好情緒,揣著那張銀行卡就打車去了信托公司。
小心的跟業務員一步步的確認,她要讓薑旭的未來萬無一失。
簽了最後一個字,薑綰徹底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些,薑綰覺得自己已經沒了什麼事情再去做了。
唯一剩下的似乎隻剩下了等死。
看著銀行卡裏的錢,隻剩下了零頭。
不知不覺竟走到一件婚紗店門前。
“以後結婚,我要短款婚紗。”
年少的薑綰跟霍硯深站在婚紗店門口。
霍硯深捏著薑綰的臉笑她“特立獨行,為什麼要短款?”
“要是你對我不好,方便我逃婚。”
“你敢。”
薑綰似乎又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跟霍硯深在婚紗店前憧憬著未來。
鬼使神差的,她走進了婚紗店。
李慕顏剛試完婚紗,就看到了走進門的薑綰。
霍硯深察覺到了李慕顏的目光,也回過頭去。
薑綰想轉身就走,卻被李慕顏叫住。
她似乎今天心情非常好,也忘記了殺貓之仇。
“薑小姐,好巧阿,你怎麼也來看婚紗?”
薑綰一時語塞,又不敢承認自己想到了過去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跟上次那個醫生有什麼好消息呢?”
霍硯深聽到這,深深的看了一眼薑綰,目光又重新回到自己手裏的財報上。
“我還沒有伴娘,薑小姐來當好不好?”